刚才真是好险,如果不是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帮忙,他又要舍身成仁了。
“童哥。”球儿敲门进来。
童冉正在伸展身体,在房间里做了一组简单的动作舒展筋骨。
球儿又道:“村长和吴富强来了,可叫他们进来?”
“我出去吧,让崽崽歇会儿。”童冉说,他给蔫蔫儿地趴在那里的小老虎盖上被子,又让球儿去有羊的家里讨些羊奶,小老虎不舒服,晚上就别吃肉了,喝羊奶吧。
吴村长和吴富强一看见童冉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眉宇间一派喜气。
“田畯呐,你这堆肥实在太有用了,家家的麦子都长得比去年高,而且茎秆也很壮实呢!”吴村长道
吴富强也点头附和:“您去地里头看过没,今年肯定能有个好收成。”
童冉点头:“看过了。”不仅看过,这样的话他翻来复去听了好多。
“对了,田畯您叫咱们的来有什么吩咐?”吴富强又问道。
今天早些时候,严十四给他们分别带了话,说田畯找。他们问了严十四,但严十四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俩出门要来的时候遇上了,便一起过来。
童冉请他们在院里的木桌子旁坐下,道:“大麦的拔节期后,便是孕穗期和抽穗期,这两期最需要水,你们打算如何?”
吴村长和吴富强互相瞅瞅对方。
吴富强道:“还能怎么打算,当然是祈祷老天多下几场雨,然后出些力气,从井里打水过去浇灌啊。”
小锅县这一代地上没水,但地下的水资源挺丰富的,就是最干的时候,井水也没枯竭过,所以日子再难过也还是有许多人留了下来。
但打井水浇地的效率低下,所以庄稼缺水的事情,他们一直没有真正解决过。
童冉没有表示,吴富强说到一半,忽然灵光一闪,问童冉道:“你有办法祈雨?”
“怎么可能?”童冉失笑,他是人又不是神,老天下不下雨他哪里能做得了主。
吴富强说出这话后也觉得自己太荒唐,讪讪地笑。
吴村长没他那么天马行空,直接问童冉:“田畯真有办法令田地获得充足的水源?”
这一回,童冉很爽快地点了头。
经过堆肥一事,童冉在吴家村的声望更高,吴村长和吴富强见他点头,立刻相信了,忙问是什么办法。
童冉道:“引井水灌田。”
“井水?”吴富强怀疑自己听错了,井水灌田这事情他们一直在做,可不就是效率不高又累么。
吴村长以为童冉不清楚这些情况,刚要解释,却又听童冉道:“我要做的不是像你们以前那样靠人力汲水,那个效率太低。我想组织人手,把村里的水渠修复,构成一片可以覆盖所有农田的浇灌网络,然后在田地各处挖四五十口井,井上架设水斗水车,以人力、畜力或风力驱动,将井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水渠,依次达到浇灌田地的目的。”
“这……”吴村长一时说不出话来,童冉所说的设想他只能听懂大概,却完全想象不出该如何实施。
“那我们得先组织人手修复水渠,可修复要用许多木材,免不得要钱去买,村里的人家都欠了债,拿不出啊。”吴富强比村长想得更远一些,已经跟着童冉的思路设想起了第一个环节。
童冉很欣慰,其实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出个方案,让他们照办便是,可这几次他被正气折腾得不轻,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所以他有意识地分些功劳出去,省得一次涌来太多正气,又让他应接不暇。
吴村长和吴富强都在思考童冉刚才的话,一点不知道他的小算盘。
寻常人都恨不得正气越多越好,一次涌来一大股更是做梦也不敢想,谁能想到童冉却在这里盘算着如何少聚一点。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县里面会有补助下来。”童冉道,他当时与邓县令签下正气之约时早有准备,第四条便是县里要为他改革农业提供资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