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庸的那个私生子,竟然是童冉。
楚钧愣怔良久。
苏近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殿内服侍的其他人都遣出去了,里头空空荡荡。
“去把阮正叫回来。”楚钧道。
一切忽然都分明了。
童冉是卢庸的私生子,是卢庸德行有愧的证物,如果他只是个市井大夫,这威胁不到卢庸,但如果他也当了官,甚至有了面圣的机会,那对卢庸而言,他便是巨大的威胁。只要童冉一句话,卢庸的仕途便到此为止了。
但童冉,不能说这句话。
不仅童冉不能说,他也不能说,这个秘密必须叫卢庸带到棺材里。否则私生子的名头,会阻了童冉的官途。
阮正走到半道被苏近带人喊了回去,他以为楚钧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却不想是让他不要再查卢庸之事。
“陛下,臣保证很快便能查清卢庸的事情,贡品的事也不会耽搁的。”阮正道。
“那件事不准再查,你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
“可是……”阮正不甘。
楚钧看他一眼:“这是圣旨。”
阮正抿紧了嘴,不说话。
楚钧问:“怎么?要抗旨?”
阮正敷衍:“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好好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没有可是。去吧。”
阮正不服,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施礼告退。
楚钧拿来羽毛笔,回想了一番童冉握笔的姿势。握好笔,蘸上墨水,他随意写了几划,这硬笔写出来的字板正无趣,毫无韵味可言。
纸上的“立”字墨迹未干,楚钧随意一揉,放下笔回寝宫睡觉去了。小老虎钻出被窝,甩甩脑袋,屋子里的灯已经暗了。
童冉侧睡着,面朝外。小老虎轻巧一跃,跳到了他身上,童冉无意义地哼哼了声,换了个姿势仰面朝上。
“呜哇!”小老虎脚下一滑,摔了下来。
“唔……”童冉梦里听到小老虎叫,撑开眼皮,“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