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近半眯着眼,抿了口茶。
当今圣上没有后宫,也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除了国舅和裕王世子偶尔留膳,宣室殿内几乎不见除了皇帝外的人用膳的时候,除了童冉。
他两次来京城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半年,除开他住偏殿的时候,被陛下留下用膳的次数很多,早膳、午膳、晚膳都有过。今天童冉时隔两个月再入宣室殿,又恰好快到午膳时间,小厨房有此一问实属正常。
苏近放下茶盅,沉吟片刻道:“先备着,不用多,添个两三样就罢。”
说实话,就连他也拿不准陛下会否留童冉用膳。且就算陛下留了,童大人答不答应也还是两说,他跟寻常的臣子可不一样。
“师父,不是说童大人惹陛下不高兴了?您还觉得陛下可能会留他?”给苏近捏肩膀的小内侍道。
苏近闭上眼,脑袋随着他捏肩膀的动作前后摇摆:“圣心难测。”
苏近在徒弟们面前努力保持着权威的姿态,但他心里早在跳脚了,这哪里是圣心难测,明明就是那童冉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后把陛下的情绪搅得天翻地覆。
“拿一把香来。”苏近道。“香?”小内侍疑惑,停下捏肩膀的手。
“香,烧香拜佛的香,懂了吗”苏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