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邵虞看着女人干裂的嘴唇,心都要揪起来,他握住女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给你看个好东西。”甘夏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纸包,献宝似的捧在手心里,一折一折地展开,露出里面被保护地很好的小巧糕点。
骆邵虞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的心好像被揉碎了一般,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因为连累了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还是甘夏竟真的选择与他患难与共。
“你平常说我贪嘴,嫌弃我走到哪都不忘带上好吃的。现在没话说了吧?”甘夏毫无所觉,拈起一块往骆邵虞嘴里塞,“尝尝看。”
骆邵虞偏过头:“朕也带了点心,刚刚吃过了。”
甘夏一愣,随机反应过来男人是不舍得吃,笑骂道:“骗鬼呢你。”
然后捏着男人的下巴颌将那块点心硬塞进去:“你吃没吃我还不知道?啥时候了还跟我整这一套,吃饱了赶紧带我出去是正经。”
甘夏又拿出小酒瓶,拔了塞子递给他:“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
霸道地不得了。
看骆邵虞抿了抿唇,接过酒瓶喝了一口,才摸出一块小糕点小口小口地吃,嘴里嘟嘟囔囔地:“隔了夜了,味道竟然还不错......”
却见男人红着眼伸出手,甘夏猝不及防地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里,她吓了一跳,手抵着男人没有伤到的地方:“你干嘛啊,你还有伤呢,别折腾——”
肩上她看不见的地方,感受到一片湿润,她怔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赶紧闭上了嘴巴。
男人一直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让甘夏有点不知所措,她迟疑着将手伸到男人背上,自上而下地安抚他,像哄孩子一样:“没事儿了,不怕不怕,一会儿等追兵走了,或者咱们的人来了,咱们就能出去了。”
一句也没说到点上,但是骆邵虞澎湃起来的心情却奇迹般的渐渐平静下来。
洞穴外传来寻唤的声音:“陛下!娘娘!你们在哪啊——”
甘夏惊喜地瞪大眼,抓着骆邵虞的手声音都有点尖锐颤抖:“他们来了!我们得救了!”
骆邵虞受了重伤,身边什么东西也没有,还有追杀他们的人不知何时就会冒出来。一整夜的提心吊胆孤寂难眠,折磨地她都快崩溃了。
甘夏拉着骆邵虞就要站起来呼喊回应,却被骆邵虞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男人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别冲动,不一定是救兵。”
可为时已晚,外面的人已经听见了声音:“在那边!快!”
甘夏瞪圆了眼睛,手心直冒汗,她现在也发现不对。、
外面的人似乎来者不善。
骆邵虞扒着洞穴墙壁的边爬起来,因为洞穴很矮,只得费力地弯着腰,他浑身是伤,被迫佝偻着脊背显得有些狼狈,可宽厚的肩背依旧伟岸,让人无由来地按下心来。
甘夏由男人拉着手,一路沿着洞穴走到底。
越往里走,就越是黑暗,最后渐渐伸手不见五指,甘夏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如鼓,忽然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倏地放下心来。
洞穴越来越窄,后来他们只能侧身而行。
身后传来追兵挤不过来口吐芬芳的声音,甘夏晃了晃骆邵虞的手,轻笑出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心这么大,追兵距离他们不过咫尺之距,她却能够笑得出声。
这声嗤笑似乎激怒了身后的追杀者,但是似乎领头人身材过于宽厚,导致一整队人都挤不过来,他们逐渐暴躁起来。
甘夏和骆邵虞慢慢挪动着,小心地避让着凸起的石块,和地上趴着的、壁上悬着的、顶上挂着的各种虫子。
甘夏平日里最怕这类玩意,要换平时,甘夏定然会捂住脸尖叫,催促宫人们赶紧将虫子弄走,可现在蜘蛛就悬在她的鼻尖前面,她面不改色,只是紧了紧抓着男人的手。
视野渐渐地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