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私心里,他也不想别人得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配得。
于是他做下此生最疯狂的事情,他将心尖上的人强硬地关在他身边。强装冷眼,看她崩溃愤怒,直到委屈不堪,直到心死如灰地接受,他那时夜夜都夜不成眠,但若真的放她去和别人联姻,他不能忍受。
就这一次,他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他对自己这样说。
他想,他可以给她最好的待遇,他足以让她活的幸福,他有信心,他可以比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做的都好,他可以废了六宫——反正不废也是形同虚设,他可以将世界上所有的珍宝统统捧到她面前,只要她想,他就可以做到最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有一天,能够焐热心上人的一颗真心。
可甘夏不要,她压根就视他为无物。
渐渐地,骆邵虞知道,不是任何事都符合“事在人为”,他慢慢明白,甘夏想要离开,她要的是自由,几乎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他一日给不了她,她就一日不可能爱上自己。
他安慰自己,不喜欢也无妨,她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只要她不离开,就可以。
就这一个要求,求她不要离开。
如今,他们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伴侣。
这一切都美好地像一场梦,他现在又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实。
“公子?”
骆邵虞猛地惊醒,忽然发现自己眼里全是泪,只需一眨眼,就会落下来。
他有些仓皇地低下头:“我抱她去歇息。”
“公子莫动,”温凉赶紧按住他,这位公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动了,他小心斟酌着词句,不知该如何告诉这位公子,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您听我讲,别冲动,您的腿......”
“夫君,”温柔的声音缱绻,插进温凉的话里,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她,她一副刚睡醒的朦胧样子,嫩白的手指蜷起来揉眼睛,“你醒了?”
“团团,”骆邵虞按捺住想要将女人搂进怀里的冲动,握住甘夏的手,明明激情满腔,却一时不知道讲什么,好像千言万语凝成了固体掖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他只道,“手怎么这么凉?”然后催她去好好休息。
好端端一个暴君“咕噜咕噜”地冒傻气。
甘夏笑出声来,然后抿住唇角细细地摸男人的脑袋,在他疑惑地看过来时,一本正经道:“脑袋摔坏啊,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憨?”
骆邵虞知道她在嘲弄他,满心感动瞬间消弭殆尽,不高兴地捏捏她的手,转过头不说话了。
温凉也笑了起来:“罢了,你们好好说会话,我给你们腾地方,不在这碍事。”
甘夏红着脸偷偷打了骆邵虞一下,这下男人更不高兴了,他把女人的另一只手也攥在手里,形成双手同时牵着甘夏的两只手的状态,霸道地不行。
温凉没眼看地出了门,甘夏抬起两条胳膊,哭笑不得地看着骆邵虞的胳膊无赖般地挂在自己手上,好像什么大型挂件一般。
甘夏无奈地晃晃手,大型挂件也跟着晃动,她拉着长音软软道:“放开啦——”
骆邵虞抿着唇不说话。
手说什么也不撒。
甘夏索性让他牵着,俯下身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口:“这么幼稚的吗?”
骆邵虞不自然地偏开头,甘夏惊奇地发现他耳根有些红,又低下头啄他:“怎么,害羞了?”
骆邵虞不说话,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耳根的红却蔓延到脖子,还有向下发展的趋势。
“又不是没亲过,羞什么呀,”甘夏看的玩心大起,她一边逗他,一边笑着冲他嘟嘴压过去:“夫君大人?”
骆邵虞却正过头,嘴唇正巧和甘夏的贴在一起。
甘夏瞪大了眼睛,只觉嘴唇被人轻轻咬了一下,力道轻柔,却好像猫爪挠在心上一般让人心悸,她瞬间直起身。
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甘夏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