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
绝对不可以!
骆邵虞唇边的笑顿了顿,双目微凝,语气坚定,真情实感道:“不用,真不用,团团扶着朕就好了,朕能回去。”
好容易让温凉知道他的厉害,让那小子害怕不敢招惹。他才不会将这厮引来,破坏他二人的气氛。
骆邵虞搭在女人肩头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温声催促道:“我们走吧,不过是回到屋子里,何必烦劳他人。”
“你可以吗?”甘夏迟疑道,“要是你疼,就赶紧告诉我,千万别忍着。”
骆邵虞低声“嗯”了一下,由着女人努力将他带回房间。
这回一路上非常顺利,他再也没“疼”过。
甘夏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扶上床,还殷勤地给他拿了枕头靠在腰后,让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床头,这才蹲下来仔仔细细看他腿上的伤。
白色的纱布上湮了鲜红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疼?”甘夏低着头,掩住眼里含着的泪,“要不我还是把温公子叫来吧,至少让他给你换个纱布。”
“别去叫他,”骆邵虞拉住她,“还没到换药的点钟,现在换纱布,岂不是白白要疼一遭?”
甘夏站在那里,定定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骆邵虞摸她的脸颊:“真不疼了,团团这么心疼朕啊。”
男人又在逗弄她,甘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拿拳头锤他,而是抱着他的腰,脑袋软软地埋在他怀里。
“都是我不好,”女人的声音闷闷的,小小声地掩在布料里传出来,“夫君这一身伤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说不定就能顺利干掉那些贼人,再不济也能安然无恙地逃走,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凄惨。我这些日子却对你这么凶,还拿脚踹你......我怎么这么坏啊。”
骆邵虞眸色深了深,他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居然想了这么多。
她从来都是一根筋,无论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那的确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有自己宠着管着女,就算是把天捅破个窟窿都算不得什么。
骆邵虞知道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以前她视自己犹如洪水猛兽,又似有不共戴天之仇,做起事来自然无所顾忌。现在他有幸成了甘夏心中很重要的人,她拼命想对自己好,可总是傻乎乎地惹出麻烦来。即便自己并不在意,可是她仍会自责。
骆邵虞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那样逗弄她。
平白让她这样愧疚难受。
骆邵虞捧着女人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甘夏却低着头埋在他怀里,死活不肯出来,逼得紧了,露出一两声可怜兮兮的哭腔。
男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手臂发力,一下子将女人提了起来。
甘夏忽然腾空,惊得“呀!”了一声,随即踏踏实实地落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带着些粗粝的手掌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力道放的十分轻柔,让人有一种被人捧在手心小心对待的感觉。
男人下巴蹭着她的脸颊,短短的青胡茬让甘夏忍不住躲避,可骆邵虞的胳膊强硬地箍着她的腰,让她逃无可逃,最后只能哼唧着躲到男人的怀里。
“往朕怀里逃,朕就拿你没办法了?”骆邵虞笑着捏她的脸颊,惹得女人轻哼出声,才道,“团团怎么这么坏啊。”
甘夏瘪瘪嘴,窝在男人怀里,手臂柔柔抱着他的腰:“那我这样坏,你现在还会喜欢我吗?”
骆邵虞故意沉下声音板着脸:“不喜欢了。”
甘夏一听这话立即不干了,爬起来胳膊杵着男人的胸膛,气势汹汹地瞪视他,腮帮子气鼓鼓的:“骆邵虞!”
却见男人“嘶”地轻轻抽了一口气,甘夏忙从他身上爬下来,细细检查他的腿:“我是不是压着你了?”
骆邵虞伸手想要将人捞进怀里,结果被甘夏轻轻躲开。
“我帮你揉揉?”甘夏慢慢伸出手,然后忽然想起这个伤口只会越揉越疼,她咬着嘴唇想了想,“要不我帮你吹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