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转过头,一眼便看见生楞地杵在小厨房门口的温凉,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往这边看,样子比刚才还要震惊。
甘夏才发现自己仍旧保持着揪着骆邵虞衣领的姿势,远远看去,就好像她拽着骆邵虞主动亲他一样,骆邵虞被迫弯下腰让自己为所欲为,而她就是活脱脱一个女霸王。
这简直冤得六月飞雪!
甘夏脸颊“轰”地烧起来,一把推开仍旧弯着腰的骆邵虞,逃也似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一头钻进了屋子里,任骆邵虞如何在背后叫她也不回头。
太羞耻了。
头一回被温凉撞见时,她还能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一次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再也不出来。
被留在屋外骆邵虞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又转而看向呆愣的温凉,深邃的眸光意味不明。
温凉梗着脖子,嘴巴呆呆地张着,显然还处于震惊中缓不过神来。
他刚才从小厨房出来,刚掀开帘子抬起头,就看见柔柔弱弱、腰身手腕纤细的甘姑娘,霸气地按着身形高大、肌肉结实的男子在......非礼。
刺激。
他毫无防备地看见这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大,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喘不过来。
骆邵虞看着三观被击打地稀碎的温凉,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短促的低笑:“温公子?”
温凉似是猛然惊醒,迷茫地“啊”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抬脚向骆邵虞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罢了,同是男子,都不容易。
这时屋里的甘夏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用自己的小凉手敷了敷自己发烫的脸颊,端坐在座位上,面上微微一笑,企图用一片岁月静好之态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她取了碗给骆邵虞舀了满满一碗米饭,双手呈给他,一副贤妻之态。
骆邵虞手伸到桌下捏了捏她,声音放的很柔很软,掩盖了其中惯来的强势:“娘子真好。”
温凉见这人高马大衣冠楚楚的男子讨好自家小媳妇,心里对甘夏霸道强硬的印象更甚,默默地低头摆菜。
他一直以为骆公子强势地恐怖,如今看来,他却是错了。
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女子甘姑娘才是最可怕的。
全场三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只有他才是弱小可怜又无助。
骆邵虞不动声色地抬抬眼皮,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边缘。若是甘夏注意到骆邵虞此刻的小动作,必能发觉他现在心情好极了。
可甘夏一心挽回形象,她指着温凉桌前的空饭碗让他递过来:“温公子,我帮你盛饭吧。”
骆邵虞食指的敲击戛然而止,漆黑的瞳孔猛地一沉。
甘夏恍然未觉,在她看来这仅仅是礼节性的帮忙,明事理的表现罢了,仍然伸着手等温凉递碗。
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温凉突然被点名,惊惶地抬起头:“还是不劳烦姑娘了,在下自己来、自己来。”
他可不敢让这位足以制服骆公子的姑娘侍候他,更何况旁边虎视眈眈的男人眸光似剑,都快要把他捅穿了。
甘夏莫名其妙地收回手,看着小心屏息的温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伸手给身边的男人夹了一筷子菜:“笑什么呢,快吃你的。”
骆邵虞摸摸自己的脸,执着筷子给甘夏挑了一根鸡腿,在女人诧异的目光中埋头吃饭。
乖巧地挑不出错。
甘夏拿筷子头戳戳饭,鼓着脸思考这个平常大力提倡她多吃青菜、恨不得把他喂成兔子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温公子迅速吃了饭,低调地告辞出去了,他饭桌上明显沉默了许多,一直在低头扒拉饭,这一点甘夏感受地非常明显。
这人往常十分热情,有一种自来熟的感觉,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明显淡了许多,只有她和骆邵虞偶尔交谈两句,给对方夹夹菜,在没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