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穿着锦缎做成的旧氏长袍,躺在地上浑身颤抖,双眸紧闭,额间泛着微微细汗,但尽管浑身颤抖的躺在地上也不显丝毫狼狈,更添了几分伟岸的气魄。
虽然有人在喊医生大夫,但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来老人附近并没有相熟的人。
景禾微微蹙眉,视线落在了老人腰间的那个玉佩上,立即出了声:
“我是大夫!”
所有人都像景禾方向看去,自觉地给景禾让出了一条路。
景禾学从小和景山学的中医,又在失忆的四年在国外学的西医,眼下没有任何仪器,她选择了最快捷方便的方法,把脉。
景禾淡眉微挑,松开了握着老人手腕的手,探手在老人脖颈上搜寻穴位,没有银针不能针灸,那就只能按穴位。
不过一会,老人就停止了颤抖,深沉阴郁的双眸微微睁开透露出一片清明。
周身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啪啪啪啪。”
“这位女同志好厉害。”
“多亏了这位女同志啊。”
景禾对着老人微微颔首,将老人扶起来坐在了花坛边上,转身对周围的人开口道:“好了,病人没事,大家散了吧。”
周围的人看着确实没事了,也都渐渐的散去。
“丫头,多谢了。”老人浑厚低哑的嗓音响起。
景禾微微垂下视线在老人腰间的玉佩上扫了一眼,浅浅一笑:“辛老先生,您是国之栋梁,能救您是我的荣幸。”
辛元风布满皱纹的脸渐渐暗沉下来,眸光里皆是深不可测的阴暗:“小丫头,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景禾瞧着辛元风周身气场的变化,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坐到了他身边,道:“虽然说我是一介乡野村妇,但您腰间的玉佩我还是能认得的,还是说,您怀疑一切都是我的算计?”
辛元风瞧着景禾不卑不亢的模样,哪里有半点乡野村妇的感觉,他垂下眼睑,思索了番。
他从北边回来,是自己一直的预谋。他妻子早亡,生前没有好好陪她,如今她生日,倒想带着妻子的照片过个两人的旅途,便任性了一回,从边疆跑了出来一人踏上了火车。
在沿途玩了两三天,最终还是怕家里人担心,一个人回了南莞。
这确实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丫头说笑了,你医术高超哪里说的是乡野。”辛元风轻咳了一声,放下了周身的戒备,低声道,“若是不嫌弃,便跟着我去辛家做我的家庭医生如何?”
景禾眉眼轻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辛老先生也说笑了,辛家本就是名医世家,那轮得上我这个半吊子。”
“只是您一直患有高血压,怎么不按时吃药?”
辛元风摸了摸腰间空了的口袋,轻叹了一声:“人总是要老的,容易忘啊。”
“那您可要让身边的人记好,这高血压症,可大可小,不可疏忽。”景禾认真地看向辛元风,满眸的担心是真的。
辛元风和蔼地拍了拍景禾的手,将腰间的玉佩递到了景禾手上:“既然你不愿与我去辛家,这个你拿着,日后有难事,大可来辛家找我。我若不在,找我儿子孙子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