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之后,吴勉对着归不归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个活口的,一句话都不问,这个不是你的风格。”
“守在这里的不会是什么大人物……”说话的时候,老家伙伸手在死尸的身上摸出来一块玉牌。这块玉牌和他身上的那块一摸一样,只不过背面的数字比归不归要小很多,只是一个六。
看到了玉牌之后,归不归脸上的笑容更盛。当下将手里的玉牌递给了吴勉,嘴里同时说道:“一人一块,这下我们就可以直接上楼了。再往前走走,逮着个高楼的,从他嘴里打听现在除了什么事情……”
归不归递过去的玉牌吴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老家伙。归不归愣了一下之后,看着吴勉说道:“怎么?你不是还有别的打算吧?咱们先说好啊,就这么直挺挺的冲过去肯定不合适。别说问天楼那个谁也没见过的楼主了,就连席应真……”
“我要你那一块……”没等归不归说完,吴勉已经有些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他对着老家伙勾了勾手指头,对着他继续说道:“你自己觉得排名在我之上那么多,合适吗?”
这几句话从吴勉那带着勾子的口中说出来,真是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难得的是还说的底气十足,仿佛那块刻着三十一的玉牌就应该给他。饶是两个人搭伙这么多年,还是把归不归噎的直翻白眼。不过日后自己的术法能不能找回来,还要指望这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当下只能陪着笑脸,将自己那块玉牌递给了吴勉:“我也觉得这块牌子适合你,你看看,到你手里这块玉的成色都好了不少。
两个人交换玉牌的时候,小任叁一直没有说话,他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直到吴勉收了玉牌之后,小家伙才说道:“老家伙,这就算你们人常说的那句话——是打碎了牙咽肚子里吗?”
归不归:“……”
将六楼的黑衣人尸首掩藏好了之后,吴勉本来打算继续前往皇宫的纵深处。不过却被归不归拦住:“看在我已经把三十一楼的牌子都给你的份上,咱们换条路吧。”
看着吴勉皱眉不解的样子,老家伙继续说道:“如果老人家我没猜错的话,从这里往前走,前面都是问天楼他们的人。一旦遇到一个直到六楼底细的人,那这出戏一下子就演砸了。”
看到了吴勉的眉头舒展,已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之后,老家伙继续说道:“他们封住了北门,让我们走南门正是说明北门那边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既然他们的大队人马都在防着我们从南门一路走进去,那么这次我们偏偏继续走北门。反正皇宫都是连着的,大不了绕一圈。”
对老家伙的这几句话,吴勉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当下他和归不归两个人并排向着北门的方向走去,带上小任叁的目标太大。索性让这个小家伙继续回到地下,一路地遁跟着他们俩,也许有什么突发事情就靠这个小家伙解围了。
当下,吴勉、归不归两个人开始向着北门的方向走去,小任叁在他们的脚下跟着。就这么一路走下去,还真像老家伙说的那样,这边只有一些拿着刀剑的侍卫守在这里,完全看不到有修士的影子。就凭这些官兵,不可能发现这两个人的踪迹。
一直走到快要看到南门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一名看守在这里的修士。一个四十来岁,身穿侍卫官服的络腮胡子坐在一块假山石上,吴勉和归不归二人刚刚出现的时候,他的眼神就落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此路不通……你们两个人现身吧。”
能一眼就看穿吴勉和归不归二人术法的,这个络腮胡子的修为着实不低。当下吴勉和归不归也没矫情,几乎同时现出了身形。见到了这二人之后,络腮胡子的眉头紧缩,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隐身出入皇宫意图何为?说吧,看在同时修士的份上,说的我心肠软了,说不定就放了你们出去……千秋日月……”
这人开头的话还说的有板有眼,不过最后无缘无故的加上一句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归不归猜到最后的四个字可能是口令之类的暗语。当下嘿嘿一笑之后,将自己怀里的玉牌拿出来,在络腮胡子的面前晃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都是一座楼的,不用那么麻烦了吧?老哥哥今天在外面办事,还没人告诉我们切口是什么。凑合一下,楼上楼下的住着,都是一家人……”
络腮胡子瞅了一眼归不归牌子上面的数字,见到了是六之后。撇了撇嘴,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四个字:“千秋日月……”
络腮胡子的修为不低,归不归也不想因为他耗掉自己用一点少一点的术法。就在他想办法讨人情的时候,就见吴勉将本应属于他的玉牌掏了出来,直接将玉牌丢给了络腮胡子,随后低沉着声音说道:“什么千秋日月?为什么我不知道?”
吴勉掏出来玉牌的刹那,络腮胡子就看到了上面的数字。当下他换了一副面孔,恭恭敬敬的将玉牌还给了吴勉,随后陪着笑脸说道:“不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到了,不过您也知道这两天就要成大事。如果对不出暗语的话,我也着实有些难办。”
“暗语?”吴勉冷笑了一声之后,将玉牌收好,随后斜着眼睛对络腮胡子说道:“你是几楼的?这句暗语又是几楼告诉你的?”
络腮胡子不敢怠慢,恭敬的说道:“晚辈是二十二楼的主事,暗语是两个时辰之前二十八楼主事传下来的……”
“什么时候三十一楼的主事,要听从二十八楼的暗语了?”吴勉冷哼了一声之后,看着已经有些惶恐的络腮胡子,继续说道:“我只听从楼上那两位传下来的暗语,想要给我制定暗语——没有问题,先爬到我的楼上再说……”
这几句话经由吴勉的嘴说出来,络腮胡子竟然没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和刚才对归不归相比,完全就是两副面孔。当下他继续陪着笑脸说道:“是晚辈孟浪了,不过您也知道楼中的主事之人没有几个是相互见过面的。晚辈进了问天楼这么久,也只是见过两三位楼内的主事之人……”
“啰嗦……”没等络腮胡子说完,吴勉已经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不过还没等吴勉说出下面骂人的话,老家伙归不归已经插嘴对着这个白头发的年轻人,说道:“您老消消气,刚才在宫门口已经杀了那么多的修士了,可不敢在shā • rén了。您老人家压压火,马上就要成大事了。耽误了大事也不是闹着玩的……”
‘劝’完了吴勉之后,老家伙又对着络腮胡子说道:“本来你在我楼上,有些话和你说不太合适。不过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位前辈的脾气大,辈分又高。别说你我了,就连楼主见到他都要叫几声好听的。这样,我们这位前辈也不难为你。我和前辈这两天在外面办事,切口什么的确定还没传到我们这里。你通融一”,直接告诉我们就得了。省的后来还有楼里的人要聒噪。”
这时候,络腮胡子已经被吓到了,当下也顾不得二十九楼主事之人对他的千叮万嘱。直接将暗语说了出来:“千秋日月……对应君子好逑。”
“到底是暗语,两头都不挨着……”说完之后,归不归有嘿嘿一笑,将络腮胡子拉到了一边,对着他说道:“这几天我和那位前辈在外面办事,还没有来得及和楼主联系。今晚这是怎么了?事先定好的计划怎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