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江畔湘军营寨的炮手,向着“太平号”的侧舷上发射炮弹,炮弹打在船身上“咣”的一声,就弹飞了。
在湘军营寨里的炮手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艘洋船已经调转船身,完全无视周围四处逃窜的湘军水师,将船头对准了岸上的湘军城垒。
“那,那是什么炮……”
营垒上的湘军炮手惊恐的看着船上的巨炮,而有“曾铁桶”之称的曾老九,直接拿起了望远镜,下一瞬间,他的脸色骤然急变,黝黑的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相比于其它人,他看的更清楚,他清楚的看到船头上一人高的巨炮周围围站着十数个“洋人”,他们将脑袋大小的炮弹塞进了炮筒里。
“完了……”
下一瞬间,震耳欲聋的炮声,在江面上响起,呼啸而来的炮弹直接砸在了湘军营垒厚实的土墙上,瞬间,墙上的湘勇都感受到了土墙似乎勐然一震,还不等他们弄明白怎么回事。“轰”的一声巨响从土墙内爆响,在剧烈的爆炸中,土墙上的湘勇被炸飞上了天,土墙瞬间就塌陷了一片。
……
“曾铁桶江宁大败,曾铁桶江宁大败……”
数天后,官军在天京城下大败,水师尽乎全军覆没,曾九帅领兵逃离江宁的消息传到李巡抚的耳中,在惊愕间,他一边下令停止向苏州进军,一边派人打探消息。
几天后,在得知长江上长毛大胜的消息后,他更是瞠目结舌道。
“铁,铁甲舰,这怎么可能?”
“抚台大人,那是九帅和雪帅亲眼所见,发匪的铁甲舰非但刀枪不入,大炮打上去连个坑都打不出来不说,那炮弹大小足有一尺余,就像小磨盘一般,一发地动山摇,不过只是一炮就把九帅的营墙给轰塌了,然后数万长毛乘势而入,有了铁甲舰的长毛,非但是如虎添翼,更是非常人等所能敌啊……”
信使带来的情报,让李巡抚傻了眼。
“那长毛怎么会有铁甲舰?”
“怕不是李逆在杭州从洋人奸商那里买来的,”
打从长毛攻下了金山、打下了杭州,这两年可是没少从洋人奸商那里买洋枪洋炮,对此李巡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至于什么掠卖良民出洋为奴,也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该死的西洋奸商,实在是该杀!”
李巡抚愤愤不平的痛骂之余,他又想了那日刘昆鹏说的话。
“哎呀,快,快备轿!”
李巡抚匆匆站起身来。
“可不能再让姓吴的上了洋人的当,买了洋人不要的破玩意!”
四十万两,买几艘洋人不要的破玩意,能顶什么用?让长毛用铁甲舰打着玩吗?
坐在轿子上,李巡抚暗自思量着另一件事——现在恩师那边水师新败,要是自己把那四十万两拿过来,像长毛一般,买了铁甲舰,那水帅岂不就落到了自己这边。
但凡是人都有野心,李巡抚也不例外,就在他盘算着,怎么让姓吴的把买船的四十万两银子掏出来的时候,那边轿子外面却传来了售卖《上海新报》的报童叫卖声。
“号外,号外,浙江巡抚左宗堂于衢州城下惨败,生死不知,号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