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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瓦萨斯/中立星系.德尔尼莫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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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酒吧内并没有什么人,大多数的老主顾都会在夜幕降临后来到这里,他们大多数都是矿工与周围的工厂工人,他们都会在一天的忙碌后来到这里喝上一杯,这里的酒水不算最棒,食物也不怎可口,但却也是他们仅有的一些消遣了。
所以现在这里很安静,工人们都还有结束一天的工作,索尔瓦萨斯星的绿色太阳也还在头顶高悬着,僻静的酒馆内只有一些沉默的客人,他们大多都是路过的了旅行者,商人抑或者佣兵,情报贩子等待,还有一些你不会认识的危险分子。
他们在这里短暂的休息,随后便会踏上旅程,就如许多人来到这颗夹在联邦与自治同盟战争夹缝中的星球一样,多数人都是来到这里交换情报的。
这些“旅行者”在这间僻静的,没有闲杂人等的酒吧角落窃窃私语着,那些可疑的人彼此坐在一张桌子边,轻声低语着一些危险,并且价格昂贵的消息,我敢说,联邦和自治同盟,或者那些外星dú • lì势力都会非常乐意为此掏钱的。
但这一位客人,却不是来这里交换情报的,或者说,至少他不是为了联邦,抑或者任何政治势力来到这里工作的,他也不是佣兵,商人抑或者某个政客雇来的杀手。
他坐在靠门边的这个靠墙桌边,是在等着一个熟人,他对于自己而言也许是朋友,兄弟,乃至于挚友,至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当然了,对于那家伙而言,自己也许只能换来一句老shǎ • bī,或者老混球,总之要看他心情了。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这个....朋友,会来的,他总会来的,无论任何骂骂咧咧,指桑骂槐,但总会来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酒馆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低调夹克,看起来像是某个流浪佣兵的家伙走入了酒馆,开门的声音引来了屋子内那些神秘客人的注意力,酒保也从吧台后看向了他,但却没有任何人说哪怕一句话。
很快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不如说,本来也没人注意到了他,坐在靠门边的男人看向他的这位朋友,而后者也注意到了他。
果不其然,走了过来侧身坐入了自己对面的长椅上,他坐在窗户斜角后的阴影中,用那完全不透光的单面墨镜看向自己。
“你这个老shǎ • bī,你就不能直接在丰饶星和我见面吗?非得跑这儿来?”他抱怨着向四周环顾,警惕的目光从那些和他一样在这里的异乡人身上掠过,而且其中几个人也看了他一眼。
新来的客人皱着眉头,他向靠窗的位置做了一点,然后直接拉下了窗户上的百叶窗,他抱怨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长发男人,“你知道联盟给我的脑袋开出多少赏金吗?”
“我听说,赏金还涨价了,这是否是对你的认可呢?联邦海军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将军。”他笑着说,坐在对面的联邦元帅维托.康斯坦丁则翻了个白眼,他的双手放在桌面上,还在桌上放上了一把开了保险的shǒu • qiāng。
他向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了一眼,那些家伙也在看见shǒu • qiāng后知趣的转了过去,维托在确定所有人都把眼睛转开后,也才重新看向对面的这个家伙。
“我宁可他们把我当白痴,现在每天都有人想要我的脑袋,吃个饭都得担心窗外丢进来颗手榴弹,或者激光枪对着我一阵突突,倒是你,还是这么清闲。”
维托双手放在桌上,身体也前倾着靠近桌面,这样可以让他说话小声点,“你这个老混球,你叫我来这儿见面干嘛?你不知道中立星系到底多乱吗?出门挨枪子的可能性比摔一跤还大。”
“而且吃的还巨难吃,我接到消息后忙不迭的赶过来,早饭午饭都没吃,晚饭也没赶上,饿得半死在星港外面吃了块比萨,但我保证,那鬼东西吃起来就像是塑料泡沫,味道也像是工业垃圾。”
长发男人看着对面的维托,他笑了笑向一旁的机器人服务员挥手,“我不在你的司令部外面和你见面,是因为你们联邦的FNA(FederalNavalIntelligency联邦海军情报局)到处都是线人与耳目,整个联邦,乃至大半个银河系都隔墙有耳,我不得不防。”
维托坐在墙角的阴影中,他就像是个神秘的刺客与不好惹得佣兵,这一招在过去维托用过很多次,可谓百试百灵了,这可以有效的让百分之九十七想惹麻烦的家伙三思而后行,而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三嘛,那就只能物理开悟了。
“二位的啤酒。”机器人走了过来,银蓝色的金属外壳非常的裸露且光滑,看起来与高端的仿生型机器人区别很大,后者几乎与人类别无二致,只能通过太阳穴位置的指示灯来进行识别。
但这也很正常,这种中立区域的破烂小酒馆怎么可能买得起那种昂贵的仿生人呢?维托打量着这个机器人酒保,它看起来更像是用各自粗糙零件拼凑起来的,但其智慧核心依旧可以保证其可以进行大多数的日常行为,至少酒保是可以做的。
机器人放下啤酒后就离开了,维托看着回到自己吧台后的机器人,他开始程序性的擦拭架子上的酒杯。
维托的眼睛扫过大厅,这家酒馆几乎工作人员都是机器人,甚至没有看见其人类老板,但这也难怪,没有人会像在这种阴暗,偏僻,白天是危险的佣兵与间谍,晚上就是喝得醉醺醺的矿工的地方工作。
“现在哪儿都是这种机器人,从地球到外环到处都是。”维托抱怨着拿起了啤酒,他喝了一口就因为其可谓糟糕的味道险些吐出来,他咳嗽着将那啤酒放回了桌上。
“你这老混蛋现在叫什么?乔治?还是马约尔?”维托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酒水残留,坐在他对面的长发男人笑了笑,他倒是没有因为这难喝的酒水而作呕,而且看起来他甚至喝得下去。
“肯诺比,这是我的新名字,肯诺比.费特。”说着他将啤酒也放回了桌上,他笑着看向对面阴影中的维托,那阴暗的角落中只有他的墨镜反射着点点异样的光晕,除此之外整张脸都完全沉没于黑暗中。
“倒是你,1939年后就没改过名字了,维托.康斯坦丁,真有趣,这名字你用多久了?七百年?”肯诺比笑着说,这当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老实说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了,维托从来不知道,知道的人也早死光了,估计连灰都没剩下。
阴影中的维托伸出了一只手,他拿过桌上的啤酒拽回阴影中,他试着在喝上了一小口,其实如果慢慢下咽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虽然味道还是怪怪的。
“我不是你,我用不着每隔几十年就得换个名字。”维托在阴影中说着,肯诺比则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他微笑着用手指抓着啤酒瓶的细长脖颈,“你的战争进展如何?”
“你没听说?”维托的墨镜镜片在对面闪着光,窗外滑过的浮空车将紫红色的光晕投射进小巷,那些光芒则从百叶窗的缝隙间照在了维托的镜片上。
肯诺比又喝了口酒,他用一根手指撩起脸庞的发束别在耳后,他那小亚细亚人的肤色还是那么深,说起来这家伙明明也可以改变自己的肤色,但他却从未那么做,维托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给过去的自己留下唯一的一点痕迹?
“我更想听你告诉我,你知道的,现在这个世道流言蜚语很多,但我相信你说的。”肯诺比说着抓着啤酒瓶的一只手指微微翘起,指了下桌子对面的维托,窗外的赛博式灯光也照射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