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管家想的很周到。
吴驹光顾着把子楚和吕不韦往自己家引,却忘了自己连府里的构造布局都不清楚。
得亏小张前来带路,预防了吴驹的二次社死。
府里打扫的很整洁,仆役待人恭敬,很有规矩,由此可见张管家还是很有能力的。
三人一路来到府中水榭之上,临水而坐。
“自岐山一别,已然足月之久,吴卿这段时间可还安好?”子楚关切的说道。
“托大王和吕相的福,一切都好。”吴驹笑了笑。
寒暄了一通,二人没在这个事上过于纠缠。
吴驹以秦王令调军队入岐山,子楚当然是知道的。
并且纪敢和杜冉叛乱之事,吴驹也是毫无保留的公之于众,这件事七国传的沸沸扬扬,说一切都好也只能算场面话罢了。
不过现在吴驹毫发无伤的来到了咸阳,那就说明吴驹在医家的地位已经稳固,并且借给吴驹的秦兵也没有白借。
“没想到一进城就惊动了大王和吕相,倒真叫我受宠若惊。”吴驹他用脚猜都知道是那枚秦王令引起了子楚的重视。
果不其然,子楚笑道:“拿我的令牌仅仅是为了进个城,很难不为之所动。”
吴驹苦笑一声,看来还是得抓紧搞个照身帖。
“说到令牌,还有件事。”吴驹从腰间取出那枚秦王令:“这枚秦王令帮了我很大的忙,如今交还于大王,来日若有机会,必定报答大王的情谊。”
“客气了。”子楚笑,一旁的侍从上前接过秦王令。
“今日便不谈论人情不人情的了,喝酒叙旧才是正事。”吕不韦说。
“正有此意。”
府中仆役很快前来,送上了酒菜。
吕不韦看着酒坛子,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犹记得汝继任魁首之时,曾说我和大王的酒寡淡,不知这酒如何?”
吴驹打开酒坛子闻了闻,又倒上一杯仰头喝下,旋即咂了咂嘴:“还是淡。”
吕不韦和子楚一对视,眼里满是惊奇:“吴卿还真是海量啊!”
吴驹笑着摇摇头,叫来了守在水榭前的章邯:“当初让你搬上车的两个坛子还记得吗?”
“记得。”
“搬过来。”
“是。”
章邯随之离开。
子楚和吕不韦满是不解之色。
吴驹笑道:“当初在岐山,我夸下海口要请大王和吕相喝我酿的酒,这承诺今日便兑现了。”
“还真酿了?”吕不韦有些吃惊。
不多时,章邯双手各抱着一个人头大的酒坛走过来。
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飘逸而出。
子楚和吕不韦瞬间意识到吴驹说自己会酿酒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酒香如此浓郁的酒。
这酒是吴驹闲来无事搞的。
本来是为了蒸馏出酒精,结果到最后酒精确实弄出来了,但也勾兑出了这两坛白酒。
吴驹拿来一个酒壶,将澄澈的酒水倒了进去,随后又将其倒入三人杯中。
“请品尝!”吴驹说道。
子楚和吕不韦打量了一下。
二人见识的酒无论多好,或多或少都带有些杂质,但吴驹的酒却清澈透明,更别说这酒香浓郁,萦绕在鼻尖久久难以散去。
子楚和吕不韦对视一眼。吕不韦仰头干下。
吴驹:???
好歹是四十多度的酒,一口闷是不是有点冲动?
“咳咳!”
果不其然,吕不韦呛了一口。
辣意瞬间穿透鼻尖和喉管,喝得人一激灵,吕不韦好几次忍不住想把剩下的酒水吐出来,但都忍住了。
逐渐缓过来之后,虽然喉管依旧隐隐作痛,但醇厚的酒香却在口鼻中久久不散。
“好酒!就是太烈了。”
吕不韦是苦着脸夸赞的,看上去喜剧效果十足。
他走南闯北,经历的酒局数不胜数,喝过的酒也不在少数,自诩也称得上酒量过人。
但吴驹的酒,真是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