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中,子楚和吴驹对坐。
麃公等人离开了,老于和那架床弩都被带走了。
至于他们打算怎么搞,什么时候搞,搞多少,吴驹都不关心。
反正东西他送来了,其他的和他没关系,留给子楚和麃公操心去吧。
那面宫墙正在被修复,不过负责修复的工匠首要要考虑的是怎么把那根嵌入半米深的弩箭弄出来。
章台宫中。
侍女给子楚和吴驹分别倒上一杯茶水。
茶香馥郁,乃是出自青石茶庄的上好茶叶。
“寡人以为马蹄铁和马镫只不过是被你凑巧制作出来的,却不料你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才华啊,竟然又弄出来一个床弩。”子楚抿了一口茶水,唏嘘不已。
“运气罢了。”吴驹随口说道。
子楚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望远镜的事如何了?”子楚问。
“已经投入生产了,顶多这个月末就能出第一批。”吴驹说。
子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打算卖多少钱?”子楚问。
“大王能给多少钱?”吴驹又将足球踢了回去。
二人不约而同的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吐出一口热气。
子楚张开手掌。
“五十贯?”吴驹问。
有点少啊。
玻璃镜中的全身镜就已经是三十贯一面了。
虽然望远镜用的玻璃远远少于镜子,但经不住加工费啊。
打磨那些凸透镜和凹透镜别提多费力,除了现在在子楚那的一个望远镜之外,还有拿给那些工匠做样品用的透镜,总数大概十多个,就这十多个给吴驹磨的那叫一个心力交瘁。
“五十贯你未免也太看不起寡人了。”子楚露出了财大气粗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也是妥妥的富翁了好吧,秦盐的生意每个月要给他带来数千万贯的收入,国库宽裕了许多,他的私库也多了好多钱,子楚现在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富有。
这就是有钱的感觉吗?
子楚觉得自己现在也能像吕不韦那样说一句我对钱没有兴趣了。
“五百贯。”子楚说。
“大王果然有魄力!”吴驹露出笑容。
“它值这个价钱不是吗?”子楚摊手。
确实值!
望远镜的左右可多了去了,光是用于侦查这一项,就可以料敌先机。
想想看,大军安营扎寨,几个斥候搁这一千米掏出望远镜,主账和粮仓的位置,军营的布防,军队的配置都被看的一清二楚,这给打仗带来的便利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除了物超所值之外,还有一点是子楚看重的:他想让吴驹多赚点钱。
马蹄铁,青霉素,口罩,植物油,秦盐,高粱,猪肉,望远镜,床弩……
吴驹的这些功绩,子楚手脚并用都算不过来。
他给秦国做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而有时候子楚都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一千贯一个的望远镜,就算是买一万个,也就一千万贯而已,只是他在秦盐生意的收入的一部分而已,算不上什么事。
“行,五百贯就无边贯,您可别反悔!”吴驹咧嘴一笑。
“君无戏言!”子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