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完后,子楚便对身边的侍者吩咐道:“将蒙骜,王龁,麃公召来!”
“是!”侍者退下。
不一会,蒙骜、王龁、麃公三将联袂而至。
“拜见大王!”三人齐声拜道。
“哈哈哈,三卿快快起身。”子楚笑着将其扶起,炫耀般的给他们展示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看看!寡人这一身怎么样?”
“啊?”
三人一愣,脸色变得怪异,不明白一向穿衣风格追求庄重简单的子楚怎么突然穿上了这等奇装异服。
当然,这是心里话,三人不敢说出来。
倘若让吴驹知道三人的想法,只怕要嗤之以鼻,开玩笑,这可是超越现版本两千年的潮流,简直潮到风湿好不好!
“大王这一身……好!”麃公竖起大拇指,身为武将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这一个好字。
“好在哪?”子楚笑眯眯的问。
“额……”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是军队的冬装!”子楚认真说道。
“什么?!”三人大惊,旋即反倒一阵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大王把他们三个武将叫来怎么可能是炫耀自己的新衣服,原来这是军队的冬装!
“来,给三位爱卿试试!”子楚将身上的脱下来给了麃公,吴驹一共做了三套,此时正好足够。
羽绒服穿在身,陡然间凝聚在身体周围的热量让麃公三人瞬间忘却了他们刚才还对这件“奇装异服”的些许偏见。
“真暖和啊!”蒙骜颇为惊讶。
“是啊!”
麃公点头,军备是归他管的,他很清楚这相比往年的冬装是多大的进步,虽然这衣服厚了一些,但相同厚度的布衣,保暖程度可是远远不如这衣服的,何况布衣要一层一层套起来,太臃肿,这羽绒服摸着却柔软多了。
这么一看,虽然设计略显怪异,但相比起性价比,这都是可以忽略的嘛!
“这叫什么衣服来着?”
子楚:“额……”
“羽绒服!”吕不韦提醒道。
“啊对,羽绒服!”子楚说。
“羽绒服……”三将将这个词语咀嚼了一遍,连连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王龁抚摸着羽绒服,一个劲的感叹:“赵国北逾秦国,若是春夏发兵倒也还好,若是秋冬两季,防寒保暖永远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我年少时跟随大将严君疾伐赵,那时正值寒冬,还是十年间最冷的一次,冰天雪地,将士们的身体都冻僵了,握着兵刃的手都没有知觉,我的一位同袍十个脚趾头掉了七个,沾着水的布衣穿在身上冻得比铠甲还要坚硬,刀剑都砍不烂,行军途中还冻死了好多将士和民夫,那是我第一次冬天出征,真是太惨了!”
说着,他下意识的将羽绒服拢了拢,仿佛那片天寒地冻,万物凋零的白色天地仍然笼罩着他。
王龁的回忆让蒙骜、麃公都陷入慨叹之中,三人或多或少都有冬天出征的经历,此时想起不免感慨感伤。
“现在就好多了,有了这羽绒服,今年攻赵我便多了些把握!”蒙骜笑。
一般来讲,王龁是攻赵专业户,蒙骜是攻韩魏专业户,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的,按照目前子楚的打算,蒙骜将会担任上将军,王龁辅佐他。
其实原定是该王龁来主持攻赵,但两个月前,王龁旧伤复发,大病一场,吴驹亲自为之医治,他的医术自然是不用多说,但病就是病,医术再好也是有限度的,还得安心调养,不能大动干戈,于是子楚才做了以蒙骜为主,王龁为辅的安排。
其实子楚的想法是王龁干脆就留在后方安心养身体,但对于王龁实在太想看到这一仗了。
攻赵,这是他毕生夙愿,也是他一辈子的心结。
长平之战后,秦军长驱直入,围城三年,但赵魏楚三国援军来袭,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三公子联手,王龁面对唾手可得的邯郸城,最终却只能退走。
这让王龁一辈子都难以忘却,这是耻辱,是一辈子的遗憾!
过去的这十年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卷土重来,再临邯郸城下!
以前,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长平之战时,武安君白起尚在,能打赢那一仗靠的也主要是白起,如果让王龁独自一人,他实在不敢夸大,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领兵的水平和白起是有差距的。
但现在,秦国突然出现了吴驹这么一个妖孽。
他让秦军有了马蹄铁,有望远镜,有床弩,前段时间他还帮军部匠作监的王尚礼搞定了冶铁之事,让秦军的冶铁水平也得到了提升。
此一时非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