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着火的消息一出,布商狂喜!
咸阳,杜府。
作为秦国最大的几家布商,杜贵此时嘴都要笑歪了。
“官府的布匹本就不富裕,现在这么一烧,更是雪上加霜!”杜贵肥胖的身子乐的一颤一颤的:“这么一来,官府的需求量就更大了,快!你持我的名刺,去将其他几大布商请来过府一叙,我要和他们共商此事!”
“是。”管家点头。
“等等。”杜贵绿豆般的小眼睛一眯,说:“先去请大秦布业的李铭凯,如果他不来,便向他询问是否可以出售布匹与我,如果他不肯,便问他为何,是否是将布匹卖给官府了。”
“是。”
管家离开,不久后带回消息:
“李主事的回答是大秦布业并没有多余的布匹,我问他是否是卖给官府,他说只卖了五千匹,我找到纺织厂内的人打听,说确实如此,六月以来,大秦布业主打丝织,麻布生产的不多,官府找到他们想要购买,但他们想买麻布,不想买价格更贵的丝织,正好布业有一批订单需要交付,如果不如期,要付一大笔违约金,所以也不肯改织麻布,于是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杜贵眼中闪过精明,兴奋的一拍手:“这就是机会!快,再去请布商前来议事!”
仓库着火的第二天,官府派人前来采买,八大布商却再次抬高布价,将价格推到了十八贯半,这几乎是正常价格的两倍了,据传祁农气的大骂,唾骂他们落井下石,卑鄙无耻!
八大布商听闻后,非但不气,反而高兴极了。
“虽然该涨的价还是要涨,但也不能逼的太紧,否则把他们逼急了,他们强行购买,或是另寻他路,那就不美了。”杜贵提议。
他又说:“还有,要把人员散出去,收购布匹,保证外面的布匹进不来。”
“善!”布商们说。
于是布商一边向治粟部的官吏放出温和的态度,表示可以洽谈,另一边向外抛出人手,大肆收购市面上的散货。
官吏向祁农禀报此事,祁农再度大骂他们又当又立,无耻之尤。
待官吏离开,祁农脸上的愤怒瞬间收敛,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现在跳的这么欢,过几天有你们哭的!”
与此同时,吴家庄的青囊学宫,吴驹找出两个年纪稍大的人,郑重的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个叫李云龙,一个叫楚云飞!”
……
仓库起火的第四天,距离咸阳一百里的渭南突然出现了两个商人。
一个叫李云龙,一个叫楚云飞。
他们自称手里有一大批布匹要卖,足足三万匹。
消息率先传到布商们耳中,布商瞬间坐不住了。
这批布可不能落在官府手里啊,不然他们不是白玩了?
于是赶紧派人前去拜访此二人。
宴席上,李云龙和楚云飞坐在主位,八大布商派来的主事者坐在其他位置。
酒足饭饱,布商的主事们开始打探二人的底细:“二位乃是合伙做生意吗?”
自称李云龙者笑着说道:“诶,不能说是合伙,我和楚兄,乃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是也。”楚云飞点头。
主事们一头黑线,问道:“从没听说过秦国有你们二位大布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李云龙答道:“我们从魏国而来。”
楚云飞深深叹气:“唉,实不相瞒,我们生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急需大笔资金周转,于是想卖出这批布匹,正好听说秦国有人在大肆收购布匹,于是我们便来了,希望能拿到合适的价格。”
主事们恍然大悟。
“我们走过三川郡的各大城池,可惜没人能以合适的价格吃下这么大批量的布匹,来渭南数日,也不能如愿,我们兄弟打算去到咸阳看一看,那里是秦国的都城,一定有大商贾愿意买入。”李云龙说。
主事连连点头,心道这可不能让官府的人知道,要尽快告诉自家老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