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月儿湾上方的结界越来越脆弱了,小白原本不想管这事,可她嗅到喰天魔域传来令狐作呕的气息实在是难受。
在又一次被魔域试图笼罩月儿湾的臭味熏醒后,小白有些不耐烦的从藤椅上爬起,她梳理着自己午睡后杂乱的白毛随后迈着急躁的狐步跃上了宁初雪的窗口。
“地灵,你就是这样半吊子的守护这块地方的?”小白还是不太习惯自己从原型状态发出来的声音,她抖抖耳朵尾巴在窗口甩来甩去,看向坐在床边悠然缝补手中披风的宁初雪:“你缝这个做什么?”
宁初雪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垂着眼嘴角噙笑:“阿莺说最近有些冷了。”
小白快要忍受不了这地灵的性子了,若不是想着就算变为原型也不能失去妖族的良好修养,她早就一捧狐火将那红披风烧成灰。
“你管那女孩冷不冷,月儿湾几百人类你就不管了么。”小白眯起眼似乎在质问。
绣着花纹的手停顿下来,宁初雪将厚实披风规整折起后放在腿上,她看向窗口背着光的白狐狸叹了口气:“魔域的气息扰了您的休息是我看守不力,我愿意接受您的责罚……”
边说着宁初雪边要撑着床柱站起身,小白看见她袖管滑落露出里头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她略显烦躁的撇过头跳下窗沿,径直将宁初雪膝头的红披风叼走。
小白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只给宁初雪留下一句没有感情的传音:“行了别逞能了,你还是待着吧,我只帮你一回,地灵。”
宁初雪扣着床柱的指节微微泛白,看着那团白色影子裹着红点很快消失在门口,她终于伸手捂住嘴大声的咳了出来,指缝间流下点点殷红。
她不是假装,她已经尽了全力,力竭比想象中来的更快也更让人无措。
这段时间的调养让小白已经恢复了五成妖力,瞬息间就来到了森林的入口,其实她早已看见这月儿湾的地灵有些将自己耗尽的趋势,那源源不断从她身上流走的灵力也在剥夺她的生命。
小白并不承认自己是心软,在她的世界有善心是会被吃干净的。
她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疗伤罢了,而且那个叫荣莺的人类女孩虽然有些时候是烦了些,但总归是救了自己一命,看她整天傻笑似乎还蛮喜欢这个地方的,那她稍微的护着一点也没关系。
而且地灵从根本上说也算是妖族,对自己有利顺便帮同族一把而已。
说服自己后,小白左右看了看便衔着披风钻进了森林。
进入森林的一瞬间,小白仰头将披风抛起,宽大的披风展开从上笼罩住那白色团子,下一秒一只手从披风下伸了出来将它随意的披在自己的身上,银白长发从红色兜帽下露出,隐约可见的身躯在艳红披风下显得更加白皙,就如同易碎的陶瓷娃娃。
小白将披风一裹赤脚踩在铺满落叶的泥土上,她呈金的眼眸垂下看向自己的人身,略微怀念的抬脚走了两步,因为妖力还未完全恢复,为了尽可能的减少妖力的流失,她的狐狸耳和毛绒尾巴此刻还存在着,一晃一晃的真像是森林精灵。
她漫步在略显安静的森林中,落叶被踩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小白看似是随心的走动但她的眼眸一刻不停的在观察着周围,平日里会躲藏在暗处看她的动物们此刻全都不见了踪影。
小白在荣莺捡到她的河边停下了脚步,当初她奄奄一息窝着的树底下已经被厚厚的落叶再次掩盖了起来,她抬眼望向前方,眼眸一睁一闭后入眼的就不再是刚刚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