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承刚兄皆可容我罪过,然文山自觉愧对主公,此时却容不得先前错谬!
文山,愿以一手悔过!”
阎象满面羞愧,不敢瞧向赵毅双目。
赵毅怒眼一瞪,斥道:
“先生好生糊涂!
世间之人,哪个不会犯错?
若是每犯一次错,便要损去一肢,那主公麾下之人岂不是尽要成为残人?
主公惜先生之才,先生更应珍惜自身,以最佳状态辅佐主公才是。
又岂能反损己身,让主公再费心关注先生之康健?”
“这……”
阎象顿时一噎,随后沉默半晌。
十余息后,阎象紧绷的右臂缓缓放松下来,长叹一声。
“文山明白了,承刚兄且放心吧。”
赵毅这才松开右手,收了回来。
“先生能想通便好。
此事不用再于主公面前提及,因为主公通晓一切。
日后,你我二人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分忧!”
“是,日后文山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承刚兄多多指点。”
“先生乃大才,日后承刚也需向先生多多讨教。”
二人说着,忽然对视大笑,再度摸出一瓶酒来,开始畅饮。
……
翌日,日出三刻。
白鸵垴议事大殿前方广场。
此时广场地面已然被恢复平整,上面正有一百四十四名核心弟子零零散散地聚成大团小圈。
很明显,这些人正在等候挑选,好成为太平学宫首批弟子。
作为学宫,自是不可能潦草的以广场为院。
奈何学宫之事昨日方才被提起,一夜间却是不可能建出来。
是以,众人只能聚集于此处。
“咦,怎地不见杜师兄?”
“我今日早间还去寻了杜师兄,可惜不曾寻到,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该不会直接返回族中了吧?”
“不应当吧,他如此做,岂不是不将泰公放在眼中?”
“嘿!昨日泰公破解题关时,就属杜师兄抬手抬的最勤。
照我看呐,他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泰公不收拾他都算好的了,又哪里有可能挑中他?”
“嗳?这倒是有些道理。”
……
众人或大声、或低声地交谈议论着,同时游目四顾着,似是在等候着什么。
人群中,聚拢在马元义身侧的二十余人,却大都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元义师兄,我等昨日可是多有反对之举,泰公怕是不可能会挑选我等啊……”
张曼成低声说着,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早知他能通关,咱也没必要去反对。
眼下倒好,有可能白白失去一次机缘。”
何仪撇着嘴,脸上明显有抱怨之色。
旁侧十余人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马元义的眼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怨气。
说好的要阻遏张渊之路,可这位马师兄倒好,他从始至终不曾反对过一次,平白让他们吃了亏。
梁平却是嗤笑一声,不屑道:
“尔等还真以为那张渊有什么奇术不成?
不过是诈唬人的把戏罢了!
照我看,那吴磊及王松应是早便被张渊收买。
哼!可耻的叛徒!”
张伯亦是颔首赞同道:
“梁兄所言不假,我亦是如此想法。
哪怕退一步讲,那张渊真的有奇术,又能如何?
咱是武将,又不治政,即便治政能力提升,又有何意义?”
听闻二人之言,其余的十来人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卜巳眉头一挑,唏嘘道:
“二位讲话可要注意分寸。
眼下那位可已是泰公,又岂能直呼其名?
若是被人听了去、告上一状,那二位免不得要承受一番皮肉之苦。”
张伯不由得脑袋一缩,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四周。
但梁平却是毫不在意,斜睨着周围大大咧咧道:
“怕什么?咱可是圣道老人,他张渊初来乍到,便是成了泰公,又岂能得罪我等这般多人?”
卜巳顿时嘴角一抽,暗自翻了个白眼,也不再去管他。
这厮果真是个蠢货,张渊贵为道主,虽并未直接统御诸弟子,但权势摆在那里。
真要是起了狠心,要杀几个核心弟子,天公也不好拦!
更何况,这一帮子人中,此时又有几个敢同梁平一道,公然对张渊不敬?
“好了,梁平你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