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不然以她现在的能量根本做不成这个。”海花大抵是真的伤情,盆里的水沸了又沸可见她还在哭。沈召等的无聊转头和魏叔同说谢谢。
“谢我做什么?我的血?”魏叔同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是不是什么小说男主角,自身血肉都有大用处的传奇人生。这格局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啊友友们!难道说天命?什么是天命?!他魏叔同即是天命!!
沈召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魏叔同又在乱想,她是要谢他给了海花能量。人为百兽之长,出生时就自带了巨大的能量。所以即使是人毫不在意的一些意念,语言,文字都携带了一定的能量。有人能用意念操纵物体,有人能用语言蛊惑人心,有人能借文字搅乱局势,都是借了自身脱离母体时携带的巨大能量的光。
沈召早早就发现了海花,作为灵体的海花能做到托梦已经是极限了。本来按照沈召做事的原则,是不该管的。活着的可怜人她管,但是人死了就该哪消哪了,但是梦境里的海花太过于凄惨,沈召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她把自己的梦境编写了出来发在互联网上,故意叫人们点击,观看,评论。关注的人越多,反馈给海花的能量就越强。魏叔同来之前沈召就试验过,补充了这些能量还是不能使用水谱来和她沟通。
沈召如今离家千里,一身原本就不怎么厉害的本事现也就剩个三成。方才她没和魏叔同讲实话,凭借自己如今想帮海花也需要费点力气。没办法,沈召本身就是辟祸才跑来鹏城的。虽然知道山海关就是闸口,它过不来也寻不到自己,谨慎起见沈召还是得低调做人一些。
其实从小到大沈召被找上门的次数没有上前也得有个几百,这人世间的辛酸惨剧见得比魏叔同多多了。大概是同样是身为女子吧,沈召总是会对像海花这样的可怜姑娘网开一面并且施以援手。这人啊活着的时候遇见可怜的人能帮就帮了,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在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罢了。支撑其灵体在人间徘徊不散的,是欲望,是怨念,是仇恨,是一切不该久留于世的。
“或许是你和这块古玉八字很合吧,你今天一来海花就能做到了。”沈召伸手摸了摸那块古玉,想了想还是解释说“名字的事情确实是个巧合,这块玉是我姥爷,就是外公给我的。因为是许给我做嫁妆的而且留着还些子用处,所以我挂在身上有些年头了。我可是事先一点也不知道你叫啥名字的啊!”
魏叔同也想的明白,沈召再厉害也不可能事先就知道他的准确名字,也不可能着手安排这么巧合的一晚。非要说是做局,这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饶是诸葛先生在世恐怕也很难做到。
最重要的一点,这“叔同”玉是沈召自己的,海花用她的话说有很弱。这么想来,沈召连拉他入局的动机都没有。要是他叫魏叔同,还有一块也叫“魏叔同”的古玉,这事还有点研究,可他就空占个魏叔同的名字,就凭个名字说什么都很牵强。
不过沈召无辜也就无辜到知道他名字前了,在得知他也叫“魏叔同”之后后续发生的这一切,沈召心中肯定有过盘算。那块名字也叫作“魏叔同”的玉平时在沈召身上能起到什么作用他不清楚,但是那玉在魏叔同手中乖顺体贴的像是亲族姐妹一般,更离奇的是借着那块玉他能看见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你那个水谱是什么东西?”
其实南方也很迷信,在魏叔同的老家还有“营老爷”的传统,但是魏叔同从未听过水谱。看方才沈召使出来很是熟练,绝对是钻研学习过的。“我相信科学,我相信科学。我就是好奇而已,我就是好奇而已。”魏叔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询问这个水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不理解只能问,但是他还是相信科学的!绝对!
“水谱就是水谱啊,我的家传绝学。”
沈召掌握着这样玄的一门家传绝学,有点得意的和魏叔同解释说:所谓水谱就是风水传到她老家关外的时候被分开了,也有可能是传教的那人本身学问不到家。这做学问嘛七窍里面只通了一窍,这风水二字里面只学会了个水字。这么想也不是不可能,不然咋关内风水二字不分家,还要观星卜卦,但是传到了关外就变了模样。
既然是家传绝学,还这么打趣开派祖师。沈召此举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据魏叔同了解其实说起阴阳风水学,因为流传时间久,所有本身就有不同的派系。各门各派虽然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是大体上都是以阴阳风水为基准。他们干的活也差不多,看凶吉做法事。纵观历史要说把风水二字分家的,可能就只有沈召这么一支了。
他们这一支是说风有风传,水有水谱。水随风至,风随水走。上吉之地,风徐水清;凶僻之壤,风鬼水绝。有能人异士可辩水借水辨壤凶吉,驱灵囚凶。更有传闻说是后金王朝有一处龙脉,其中藏宝无数。那宝图便绘于水谱和风传之中。
引用老子的“上善若水”,他们把水波纹进行了重新定义,什么样的波纹是吉,什么样的波纹是凶。水面泛起的涟漪,雨点打落的水面等等这些都是有说法的,是老天给的提示。
不过王朝更迭,新旧交替,这派风水绝学根本没来得及发扬壮大就销声匿迹了。沈召的太爷爷是最后一个系统学过水谱的人,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乎什么王朝龙脉了。他太爷爷识文断字被分到了土地局,水谱也就被她太爷爷用来记录土地,绘制地图了。
“你也是只通了一窍,只能看水吗?”魏叔同有点不信。
“也不是,我要厉害些。毕竟我有‘小重瞳’嘛!”沈召说自己要更厉害些,得益于自己的异于常人的眼睛,她所运用的媒介不仅仅是水。若是在白天那么镜子,匕首这类只要是能反光的东西她都可以,等到了夜晚在黑暗的环境中沈召不借助任何东西只凭着自己的那双“小重瞳“就可以。但是能看和能用还是有区别的,看无所谓反光的物件就成,但是要想像今天这样沟通非得有一定量能发生变化的水或者雾才成。
魏叔同觉得好笑,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得用水,谁又比谁厉害呢?他问的是沈召有没有别的能耐,最好是手持桃木剑砍僵尸的那种!要是家里供三清,留着子午髻,随随便便就能脱口一句“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那简直不要太高大上。这样的感觉才对,沈召就没有这种感觉。沈召用魏叔同的话说就不像个一身正气修道的,沈召更野一点,像是北方无声潜行的兽。这么一对比下来魏叔同觉得沈召更像是她们老家穿着五彩衣瞧着文王鼓跳祭舞能通灵的巫。
别问,问就是一整个英叔在世,死去的童年突然攻击我。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在哭的?”魏叔同还是不能理解沈召的一通解释,一盆像是在加热的水,就是什么东西在哭?这对沈召来说解释起来倒是很简单,她叫魏叔同想想,是不是有个词叫“泪如雨下”?
要是正常人哭起来,泪珠子就会像下雨一般是落在水面上的。“但是我们在这个空间,而它们在这个空间。”沈召伸出了手,翻转手腕。她在和魏叔同用手心和手背来解释这个问题。
现在的海花是手背之下手心的那个空间纬度,与正常魏叔同和沈召所处的维度是颠倒的。空间是颠倒的,所以里面的事物也是颠倒的,古代的阴宅也是这般与正常宅院颠倒着修建。但是海花肉体已经死了,大部分的灵体都不能储存水分,所以海花的泪珠会像微微沸腾的水一样,从水底往上漂浮出小气泡来。她哭出来的,只有空气而已。
“你小时候的癔症,和这个有关系吗?”
魏叔同问完就后悔了,因为沈召听到小时候就变了脸色。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有点吧,那个时候刚学水谱。太爷爷年纪大了护不了我,我年纪又小道心不稳,出了好多事。”
沈召说那个时候刚学水谱,因为要不停的练习她就只能整日的关在家里看水,现在的世界太拥挤了传达的信息又是又多又杂。沈召年纪当时年纪太小了,又是先通阴阳在学道法,所以好几次都十分凶险。
有一次更是没留意招来了凶煞,人不大不小的闹了一气虽然化解了但是沈召在院里也“出名”了。那段时间人人看她如鬼魅,家家小孩都排挤她。喊她“小疯子”“小妖怪”什么的都有,沈召性子要强憋着不肯和家里说,一来二去就生了病。
魏叔同还记得翻看到了当时的医学诊断:科学诊断为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