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去了不是多些人手吗?”
陈刚还有些疑惑。
“我来告诉你吧。”
秦远起身,望着远处沙丘,神情凝重,缓缓道出回鹘的险恶用心。
北庭城原为北庭都护府所在。
十七年前被吐蕃攻占,之后又落入回鹘。
它位于回鹘吐蕃接壤之处。
此去两家名为共抗吐蕃,实际上安西军是成了回鹘前线守军。
毕竟安西与回鹘只是有些摩擦。
而与吐蕃,却早已血债累累。
要再有战事,安西军将避无可避,成为第一个被牺牲的对象。
何况他们在北庭城,可谓是无根之草。
粮草军械都要仰人鼻息,再难自给。
如此局势下,天长日久,安西军必将走向消亡。
而活着的唐人,也会逐渐被回鹘同化,彻底沦为回鹘傀儡。
这是阳谋。
“是啊,将军高见。”
阿迪勒连连点头,“这次好处全让回鹘得了,你们这个时候去那里,只是给回鹘多些先登死士而已。”
“唉。”
陈刚听完悲愤捶地:“我大唐强盛时,从未欺压过这些小国,如今虎落平阳,他们竟全都落井下石!”
想到自己的袍泽正坠入深渊。
自己却朝不保夕,无力支援。
陈刚不由虎目含泪,望向北庭:“难道我安西军,真的要亡了吗?”
他伏地痛哭:“数十年血泪,最终得到了什么?”
一些老兵闻言也都默默垂泪。
看着他们的样子,秦远鼻子微酸,他虽然能看出局势,但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相信大都护郭昕,同样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但是,两国夹缝之中,为了剩余安西军的性命,他不得不这样做。
安西军,已不是往昔拥兵数万的安西军。
而面对的敌手,却远比以往可怕。
生存还是毁灭,郭昕选择了暂时生存下去,再等待转机。
“活着就有希望。”秦远轻声安抚众人:“何况还有我们。”
“我们可以改变局势吗?”
陈刚眼神迷茫。
秦远摇头:“现在的我们当然不行,所以我们一定要杀出吐蕃,争取发展的空间。”
他面色沉重,望向东方,缓缓说道:“如无意外,我们将是安西军唯一的希望,大唐,离我们太远了…”
他又想到昨日夜里,丹珠的扭曲脸色,今天算是找到答案了。
摊上回鹘这种队友,想不生气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