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洞穴之中，唯一的光线，便来自于石壁上摇曳的火光。
一个黑袍人静静地跪在洞穴深处，口中呢喃着晦涩的呓语。
在他身前的石壁中，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黑洞图案。
在黑洞的边缘，是密密麻麻的虚无触手。
每一根触手都指向面前的黑袍人，似要将其吞噬一般。
栩栩如生。
光是注视，便令人不禁心生胆寒。
领路的黑袍人在来到洞穴后，便静静站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启明子亦然。
见二人这副表现，李浩然也暂时没有出声。
直到数分钟后。
呢喃的声音才逐渐停下。
黑袍人缓缓站起，转身面对洞口处的三人。
正是刘尽的师傅，张玉山。
他也是之前黑雾计划的主事人，曾险些被李浩然一口唾沫炸死。
张玉山此时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木然，瞳孔似乎也失去了焦距。
过了良久，他的眼球才缓缓转向三人。
最终，视线落在启明子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他头顶上。
“启明子，好久不见。”
“你长头发了。”
闻言，启明子立刻一甩自己飘逸的长发。
“其实我的毛发一直很旺盛，之前只不过是害怕自己的英俊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才特意让自己秃顶的。”
张玉山并没有理会启明子的满嘴跑火车。
相识多年，他早已清楚对方的德行。
简单打了个招呼后，他便将视线转向李浩然。
“这便是七煞上人的弟子？”
“正是在下！”
李浩然昂起头，不卑不亢。
“姓甚名谁？”
“李彦祖。”
“为何我未曾听七煞提起过你？“
问这句话时，张玉山直勾勾地盯着李浩然的脸。
似乎是想要穿过其英俊的外表，看穿他的内心。
在张玉山话音落下后，李浩然登时眼眶一红。
他的拳头陡然攥紧。
“死师傅他，说我实力不够，还不足以应付诡事局那些人。”
“他曾说过，自己在修行界树敌众多，为了避免有人拿我威胁他，所以知道我存在的人并不多。”
李浩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似乎是回想起师徒二人相处的种种，触动了他伤感的情绪。
对于他的表现，张玉山却不置可否。
他再次看向启明子。
“启明子，你无量剑宗与七煞宗素来不合，这是修行界人人皆知的事情。”
“况且，你跟七煞大战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现在你带着一个自称是七煞弟子的人说要加入诡神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背叛呢？”
张玉山的话语声愈发阴冷。
李浩然能够感觉到随着对方话音落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自己，令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如果是在外界，张玉山的实力，自然是比不上启明子。
但身为本宗长老，调动一些阵法的力量来镇压启明子，对他来说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面对质疑，启明子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冷峻起来，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杀意。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陡然甩向张玉山。
“老张。”
“别以为在本宗，我就杀不了你。”
“之后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待的话，这事没完。”
启明子的声音充斥着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