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人们的愤怒很重要。”
名为弗里曼的年轻人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在场除了大主教、婓尔·贝萨流士、查理斯、温斯顿·丘吉尔之外,还有四人,他们分别管理着亚楠市的内外市场、民事、基础建设和金融。
这样并不科学的分类意味着每个部门的实权大小不同,以及权力一定会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交集。
议院依然维持着这种制度,究其原因,无外乎大量涌入的新移民所带来的庞大市场拉高了可分配利益的阈值,即便权力产生交集,不断壮大的社会利益依然保证着这个不科学的体系继续运行下去。
与此同时,大家都明白,正是因为这种不科学的体系,矛盾可积累的上限也在不断提升,就像是一颗不断变强的定时炸弹。
而现在,这颗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罢工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弗里曼言辞恳切。
“今天早上我来到议院的时候,整个亚楠市的交通已经完全瘫痪,游行者们烧毁了一部分蒸汽公车轨道,破坏了中央公园到上城区的轻轨。”
他看向另一位议员。
“艾考森议员,当初确定轻轨议案的时候,一公里是多少钱来着?”
负责基础建设的艾考森议员如实答道:
“一公里10万镑。”
艾考森议员是实打实的骑墙派,依靠着运气和祖上传下来的一点荫凉坐到了今天的位置,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
用一辈子时间锻炼出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让他能够在任何极端的冲突中游刃有余,这是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最大资本,也是他能够成为管理基础建设的议员的原因——在座各位提出的任何刁钻要求,他全都有办法进行满足。
弗里曼看过每一个人的脸:
“10万英镑,难以置信的数字,先生们,高科技意味着难以想象的高价,而这些超高价格购置的基础设施正在因罢工而被摧毁——我并不是说这一次,而是之后的每一次。”
“没人能承担这样的代价,投资基础设施的钱都是从实打实的税收而来,亚楠市即便税收充裕,但经不起这么破坏。”
温斯顿·丘吉尔忍不住打断道:
“弗里曼议院,你是从哪里得出【之后的每一次】这种说法?
难道是那个愚蠢的模拟器游戏吗?”
在场众人大概知晓弗里曼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明白温斯顿·丘吉尔的嘲讽,所以他们的神色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静静听着两人的对峙。
“你认为这么大范围的游行还会再发生一次吗?
我明确的告诉你,不会了,我将让他们知道亚楠市是有秩序存在的,我的士兵们将捍卫议院和法律的尊严,对他们实施他们应得的制裁!”
除了早知道温斯顿·丘吉尔打算的查尔斯和婓尔·贝萨流士之外,其他议院都不知道他要使用暴力镇压的打算,如今一经说出口,就连最懦弱的艾考森议院都有点绷不住。
“丘吉尔议员,请你收回你疯狂的想法!”
第一个发声的竟然是大主教。
“圣光用宽恕和谅解来展现对世人的怜悯,而不是子弹!”
大主教说这句话的时候,轮到婓尔·贝萨流士绷不住了,他年龄够大,见得够多,知道当年圣歌团在亚楠市做过什么勾当,所以内心有明确的想法——
这世界上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比乱兵还要恐怖,那一定是圣歌团教会,因为他们shā • rén不用刀子和子弹,但产生的后果却比用刀子和子弹所产生的后果要严重的多,如今亚楠市民众的愚昧有他们八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