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封明黄诏书被扔在地上。
“岂有此理!”梁王烦躁地在桌案后来回踱步,椅子已经被他踹翻在地。
秦遵尹与孙卫东一进来就见到这番场景。
两人对视一眼。
“王爷可是发生何事了?”孙卫东瞥了一眼地上的诏书,有些担忧地问道。
梁王从鼻间重重喷出一口气,“还不是本王那好皇兄!”
秦遵尹弯腰将明黄诏书捡起,粗略看了一眼,大致明白梁王为何发怒。
“王爷,”秦遵尹将诏书放回到桌案上,“贪墨军饷一事太大,瞒不住。”
“现在陛下已经知晓,我们要尽快做决断。”
孙卫东眯了眯眼睛,“可是陛下斥责了王爷?”
“我那皇兄,先是将本王斥骂一顿,然后命本王就此事给他一个交代。”
梁王指着诏书,鹰眼中满是愤怒。
“既然陛下要一个交代,那就给他一个交代便是。”孙卫东狭长的眼睛精光闪烁。
“只是,如何交代,那就是我们决定了。”
梁王望向孙卫东,沉声道:“敲死在徐勇申身上?”
“正是,”孙卫东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虽说徐勇申区区一个郡尉,贪墨如此多军饷说不过去,可是倘若徐勇申想要谋反呢?”
秦遵尹点头赞同,“不错,王爷,一个郡尉不可能贪墨这么多银子,那一个逆贼呢?”
“哈哈哈!逆贼贪墨大量军饷,企图谋反,合情合理。”梁王仰头笑道,鹰眸犀利。
“所以哪怕陛下不相信,认为其中有问题,也无可奈何。”秦遵尹双手拢至腹前,微微一笑。
孙卫东眼中划过厉色,“不过,这就要好好守住王府,不该传出去的消息不能传。”
“趁此机会,好好清一清探子,也不错。”秦遵尹淡声道。
梁王手下近日愈发忙碌。
一是为查清三王子与徐勇申幕后之人是否和三王子有关。
二是为了应付赵乾,要将所有罪责敲死在徐勇申身上,光凭他们一张嘴是不行的,需要给徐勇申准备一些证据。
然而,不等梁王等人准备好,他们企图避免让徐勇申一事过多牵连王府而让徐勇申担全部罪责的计划刚刚实施。
京城中,大皇子的一个举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京城朝会。
“父皇!”大皇子赵行虞满面激愤,大步从左侧文官的位置中走出。
他虚拢拳,作揖行礼,“儿臣有本奏!”
赵乾微微皱眉,“准奏。”
“父皇!昨日儿臣得知,云州郡尉徐勇申贪墨军饷一案,梁王早有进展,却隐瞒不报!”
“当真?”赵乾眼睛微眯,又问道:“是什么进展?”
赵行虞神情严肃且愤怒,“军饷贪墨案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正是梁王三王子赵瑖!”
“现在赵瑖已经被梁王下狱,父皇可派人暗中查探。”
赵乾神情不明,一直盯着赵行虞。
赵行虞不明所以,“父皇?”
“朕已知晓。”
赵乾收回视线,声音冷淡。
他在梁王府安插有暗桩,若说宁策是明面上的探子,那些则是暗探。
军饷贪墨乃是赵瑖所为,这是他昨天才知道的事。
可是赵行虞也是,昨天知道。
赵乾眸色略冷。
可惜赵行虞丝毫不察,还为自己能够在朝堂上出风头而高兴。
父皇早已经想对梁王出手,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借口。
现在借此一事,哪怕不能直接将梁王端了,断掉他一个王子,也能让梁王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