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阖目歇息了许久,再度睁开眼时,眼中一道寒芒闪过。
他素来不是推卸责任之人,既然这些如今都是他肩上的担子,那么,他就会将这些一一承担起来。
梁仟将徐上清送回去后,再次回到府衙。
“他所言,全部属实?”赵晋淡声问道。
梁仟点点头,“属下已经查过,全部属实,这十六个炼丹师,或者说道士,都是心性不错的,而且与北离有血海深仇。”
“他们都是同一个师父?”赵晋心念一动,问道。
同一所道观,其中一个道士被北离人杀死,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憎恨北离人。
人情总是有浓淡之分,除非……
“大人所料不错,他们都是比较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在道观生活,”梁仟忍不住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对北离很是憎恨。”
于他们而言,师父与父亲,只怕也没有两样了。
一时心软救了个小孩,却是招惹了一匹咬人的白眼狼,怎能让人不恨?
“这些北离人,当真不是东西!”说着,梁仟忍不住啐了一口。
一个小孩子,就这般恩将仇报,下如此狠手。
赵晋脸上闪过厌恶。
“不过,该盯的还是要盯,先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信。”
赵晋沉吟了一下,“待道观建成后,你就不要太过经常跑那边去,免得被发现。”
军营中其余人还好说,戚筠澈若是察觉了,则比较难办了。
虽然他现在与四皇子是合作关系,戚筠澈和四皇子是至交,更算得上是四皇子一派的人,只是,四皇子知晓,赵晋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告诉皇帝。
赵晋可不想,这些用来对付北离人的炸药,最后先变成了皇帝和梁王内讧用的武器。
“属下明白。”
只是,赵晋与梁仟没有料到,戚筠澈会这般敏锐。
戚筠澈眯着眼睛拦下了欲走的梁仟,“梁校尉,本官怎么觉得你最近这般匆匆忙忙的,可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一瞬间,梁仟后背就冒出了冷汗,他面上不显,笑了笑道:“多谢大人关心,最近是比较忙一些,不过只是一些私事,下官一个人即可,不敢麻烦大人。”
“啧,”戚筠澈抱着手臂,“若是有事要帮忙,直说就成,可别婆婆妈妈的,矫情得不像个男人。”
“谢过大人关心,下官会的。”梁仟扯了扯嘴,谢过戚筠澈后,连忙溜了。
赵晋听见梁仟的汇报时,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戚筠澈,未免也太敏锐了,不愧是戚家人。”
这几日,赵晋大致去了解了一下戚家。
赵晋来到此处后,很少敬佩什么人,但却从心底敬佩戚家。
戚家的每一个男儿,几乎都是为国捐躯而死。
哪怕如此,戚家人也从未阻拦过家中任何一个男子从军。
所以,戚家男儿,世代为将,他们牢牢驻守着边境,直至马革裹尸。
而且,上一次北离人入侵云州城,正是戚家老大,也就是戚筠澈的父亲,领兵将北离军队逼退。
……
日凉山山寨一事后,整个云州城都处于一片祥和。
近来云州城有两件重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