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没有再说什么,将视线移到白五身上,“东宫那里情况如何?”
池一没能从赵晋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好像这件事对他有所冲击,却又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冲击。
听着池一与赵晋的对话,不知晓情况的白五,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好奇。
“属下这几日一直盯着东宫。”
白五沉着脸,“太子昏迷时,东宫上下的确惶恐不安。”
“昨日,许攸回来,前去东宫做了一场法事。”
“但是宫殿的门口关着,只有许攸、太子和两位太子近侍在里面,故而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传出来的消息,乃是许攸正在做法事。”
赵晋目光微凝,“所以,除了两个太子近侍,没有任何人看见?”
“没有。”
赵晋点了点桌案,“继续。”
“今日卯时,太子便清醒过来,很快又睡了过去,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
白五沉声继续道:“但是属下发现,在宫中闹鬼之前,太子曾经去过许攸在宫中的住处。”
“好,本侯知晓了。”赵晋手掌朝外挥了挥,“你们先下去吧。”
池一与白五朝赵晋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当日,赵晋一个人在书房干坐了许久。
……
一个黑衣人倏然出现在殿内。
哪怕寿全已经不是第一回遇见这种场景,依然被吓了一跳。
还不待他缓过神来,就听见了赵乾的声音,“寿全,你带他们下去。”
寿全微微一怔,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
所有人尽皆离开后,赵乾坐在床榻上,靠着墙壁,沉声道:“如何?”
“启禀陛下,属下查了整个宗室,除了宣平侯,无人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
赵乾神情怔住,这无疑意味着,只能选择以赵晋活葬献祭。
一边是自己心怀愧疚的儿子,一边是江山社稷和自己的身家性命。
赵乾长长呼出一口气,“来人!”
寿全并未走远,一直站在殿外候着,这会听见赵乾的声音,立刻推门进去。
“陛下?”
“宣国师觐见。”赵乾右手攥住被褥,沉声道。
“是。”
寿全过来时,并没有看见许攸。
“这位道长,不知国师大人在何处?陛下宣召国师大人觐见。”
被寿全拦下的青年道长,正是那日随许攸前去赵乾寝宫作法的人之一。
“国师正在炼丹房,公公稍等片刻,贫道这就去告知国师。”
寿全笑眯着眼睛,“好,麻烦道长了。”
青年道士微微点头,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国师,陛下宣召。”
正低头不知在看什么的许攸闻言,抬起头来,大笑道:“哈哈哈,看来我们的陛下,已经想通了。”
青年道士也挂着笑容道:“看来我们的计谋,很快就成功了,到时候,赵国一团乱,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时候!”
“嗯,”许攸脸上挂着笑,“你们都好好准备一下。”
“明白。”
许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又收敛起笑容,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国师大人。”寿全抬头看见许攸,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