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剿匪失败,灾银也没有半点下落。
甚至,连唯一的幸存者,几日前的急报称,对方被人寻仇,满门皆亡。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赵行之拧着眉,“如果真的与河东郡的郡守有关,我们此去行事更要小心。”
陈枭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赵晋,他沉声提醒赵晋,“宣平侯,河东郡的郡守,在河东郡内声望极高。”
“河东郡的百姓谁人提起方正山皆是赞不绝口,甚至称他为大善人。”
陈枭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了许多,目光沉沉地盯着赵晋,“方正山在河东郡担任郡守多年,从未做过半点搜刮民脂民膏之事。”
“反倒是屡屡行善事,修桥修路,开仓放粮,宣平侯还是莫要仅凭一己猜想就随意给一个清廉之官扣上这等帽子。”
赵晋扬眉问道:“陈校尉对方正山似乎很熟悉?”
这些消息,赵晋是知晓的,然而,无法否认的是,方正山的确是嫌疑最大的。
“末将的老家,就是在河东郡。”陈枭收回视线,目视前方道。
赵晋与赵行之都有些讶异。
不过转念一想,百万两灾银,这么大一桩事,赵乾只派遣了一个正六品的游击校尉负责,其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如果陈枭老家在河东郡,那便说得通了。
他比其余武将,更清楚河东郡的地形。
“看来,这方正山在河东郡的确很得人心。”赵晋微微一笑道,连陈枭这等煞气冲天之人都为方正山辩解。
“不过……”赵晋话音一转,“方正山的嫌疑最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且披着一层大善人的皮,底下做着坑脏勾当的人,本侯见得多了。”
现代多少那些明面上,年年捐赠大量钱财到慈善机构的富豪,私底下,开轰趴,桃税,拐卖诱骗,等等,不知道凡几。
“什么都没有证据有说服力。”
星眸一片沉静,赵晋沉声道:“待到时候调查清楚,便知这方正山,究竟当真是一个好官,还是只是道貌岸然之徒。”
陈枭深深看了赵晋一眼,没有再说话。
进入河东地界后,再有两个时辰,就能抵达河东郡内的府衙。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三人目光微凝,前面一阵哭声传来。
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孩童嚎啕大哭,两人俱是衣衫褴褛,看模样像是河东郡内的灾民。
妇女不断地摇晃着怀中孩童,哭着喊着孩童的名字。
赵晋握着缰绳的手猛地收紧,双目紧紧盯着距离众人越来越近的母子二人。
他们身后有不少士兵都面露不忍之色。
赵行之抿了一下唇,声音有些哑,“我们先救救人吧,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府衙,也不差这么些时间。”
说着,赵行之便想策马上前救人。
“且慢!”赵晋一把拉住赵行之,视线打量了一圈周围。
两侧都是山坳和密林,这简直是最佳的设伏之地,至于那对母子……
“呵!”陈枭讥讽地瞥了一眼赵行之,“四皇子殿下若是善心大发,自行上去救人就是,可别连累了我们。”
赵行之的眉头立刻皱起,“陈校尉这是何意?”
堂堂一国皇子,却被一个正六品的校尉出言讥讽。
如果不是时机不适宜,赵行之脾气再好,也定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