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霍毕的神色,他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说法。
而且萧璃也没有欺骗霍毕。
她确实得到了消息,不愿也不能嫁给显国公世子,这些是事实。
甚至,她有心仪之人,一样是事实。
只是不是全部的事实罢了。
萧璃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自嘲一笑,她自觉现在就如同戏台上的戏子,有时,已经演得不知是真是假。
坊间传来食物的香味儿,应该是卖暮食的食肆和小摊开摊了。萧璃突然有些想吃怀贞坊的烧鸡,看了看天色,便打算骑马过去。
抬起头,却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前面,立着一匹雪白骏马。
那马萧璃很熟悉,毕竟一同打猎,也一同马球,还无数次郊外赛马。
目光上移,令羽在马上,注视着萧璃,似乎已有一段时间了。
见萧璃看见了自己,令羽微微笑了。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并驾而行,街上有归家的百姓和出摊的小贩,所以两人也都没有策马,只任马儿随着自己的节奏慢悠悠地走着。
萧璃偏头,仔细地看了看令羽。
也不过两日不见,他就好像憔悴了不少,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已几日不曾好好打理。
虽然令羽从来不肯承认,但萧璃知道他相当的看重自己的外貌,他就曾经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你瞧绣鸢写的话本子里,那被人救了性命的小娘子,遇到好看的才会以身相许,不好看的都是来生再报。由此可见外貌的重要性。”
像今日这般胡子拉碴的样子,萧璃与他相识这些年,一次都没见过。
“阿璃,我可否……问一下你是如何得到南诏消息的?”令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有些过格的问题。
“也没什么。”萧璃握着缰绳,说:“郭宁她某一夜去探了探南诏皇宫。”
“她闯了南诏皇宫?”令羽难以置信。
“是啊,还活着逃出来给我传了信。”萧璃沉吟,道:“以她的武功,在不动用易容术的情况下,竟可以出入南诏皇宫如无人之境。令羽,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告诉你很多讯息了。”
是啊,萧璃说的没错。他知道郭宁的武功深浅,寻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不惊动皇城卫。能这般轻松,只说明一件事,南诏王宫,乱了。他那征战一生的父王,对南诏王宫已经失去了掌控力。
“阿璃,你可知,收复云岭七州乃我父王一生所愿。”令羽长叹一声,说:“只为了君王一愿,葬送了我三个舅舅,还有数万大好儿郎,就,只为了君王一愿!”
“所以呢?”萧璃面无表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