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桑棉照旧去司家给司烬补课,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她带了自己高考的理综笔记,厚厚的五本,还是特意挑选之后剩下的五本。
除夕那夜之后,她就将自己的笔记全都找了出来,那时心里有个朦胧的想法,也许有一天这些笔记会派的上用场,只是她那时,还不知道,她会跨过那条危险的红线。
四月春暮的清晨,鸟语花香,尤其是闹中取静的长街,有一段路盛开着满墙的紫藤花,犹如花海,她背着厚厚的书包,在花墙xià • zhù视良久,第一次觉得,北城于她也不是一座浮华遥远的城市。
这里有她求学的学府,有张扬肆意的少年,还有满墙的紫藤花。
“需要给你拍照吗?”低沉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桑棉错愕地转身,就见清晨稀薄的天光从树荫的缝隙里照入,司烬一身黑色的休闲跑步装,从长街尽头的别墅区跑过来,眉眼皆是笑意,泪痣灼灼。
“你怎么起这么早?”桑棉看了看他身后的长街,要是被人看见了不太好。好在清晨的长街,一个人都没有。
“起来跑步。”司烬长臂一伸,轻松地取过她的布包,掂量了一下,英挺的眉头皱起,“这么重,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肩膀有勒出红痕吗?”他俯身去看她纤细的肩头,指尖才碰到她薄薄的毛衣,视线陡然幽暗起来。
桑棉顺着他的视线,才意识到肩头被勒出来了一道红痕。
她脸颊微烫:“我自己来背吧,里面都是给你的笔记。”
“我的?”司烬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握在掌心,咀嚼着那两个字,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一截雪白如玉的肌肤和色泽旖旎的红痕,有种异样的悸动。
“理综的笔记。”桑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双眼冒火地怒瞪着他,“大庭广众的,被人看见了。”
司烬握着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没舍得松开,低哑说道:“早上没人,而且咱们这算是偶遇……不会有人怀疑的。”
他拎起书包,拉着她的手,在满墙的紫藤花下与她并肩走着。
偶遇个鬼!她每周末都是这个时间点来的,而且只有这一条长街通往别墅区。
桑棉瞪了他一眼,心口微甜,他是特意来接她的吧~
两人顺着长街往前走,紫藤花长廊不长,二三十米就结束了。司烬伸手摘下一截紫藤花,手指灵活地编织成了一个紫色的鲜花手环,套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桑棉:“别乱摘,没准是公家种植的。”
司烬见她乖巧的三好学生的模样,低低一笑:“好,那你以后可要看紧我,别让我乱摘花花草草,破坏公物。我很坏的,没人管就爱干坏事。”
他握紧她的手,眸光似静谧的深海,流淌着抑制不住的欢喜。所以,桑棉,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啊。
桑棉只觉自己要沉溺在他的眼里,别开视线,唇角微扬:“要自律,我不在的时候,也要管好你自己。”
“行。”
两人在清晨的晨曦里手拉着手,直到走过寂静的长街,直到走到前面的别墅区,司烬这才松开她,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低声说道:“我去书房等你。”
桑棉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别墅区,垂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紫藤花手环,攀附藤蔓而生的花,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因太过情深,往往结局不太好。只是年少轻狂时,才敢为爱飞蛾扑火,错过,这一生大约都寂寥。
第19章
桑棉故意在别墅外的长街磨蹭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走到司家,只见司烬已经洗了澡,换了家居的衣服,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才刚洗完澡,他头发还潮湿微卷,面容白皙俊美,骨相出奇的优越,除了穿了一身印着卡通流氓兔的t恤和休闲裤,十分的少年气。
桑棉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
听说他的睡衣都是他外公买的,老人家就爱萌萌哒的小狗爪印呀,小兔子、小猫咪呀,所以每次都会挑可爱的买。
司烬从小到大,硬着头皮穿。就挺孝顺。
难怪盛时说他外冷内热。
见她进来,司烬视线微深,面无表情地掠过她,冷冷落在屏风后面的主会客厅,然后继续垂眼吃饭。
桑棉这才注意到屏风后面有人,只见司修明坐在屏风后面看报纸,见她进来,从主会客厅出来。
她神情微淡,礼貌喊道:“司先生。”
司修明看见她倒是和颜悦色,笑道:“是桑棉啊,来给司烬补课吗?”
“是的。”桑棉取出布包里厚厚的笔记,就见司烬重重地放下碗筷,冷着脸踹了一脚椅子上楼去了。
司修明气的脑门青筋暴起,看向桑棉,说道:“打小就这坏脾气,没一个受得了的。”
桑棉微微一笑,并不接话,拿着厚厚的笔记跟着去了书房二楼。
书房门是关着的,她伸手敲了敲门,就见司烬打开门,将她拉了进去,随即捂住她的耳朵,狠狠地一脚踹在门上。
司修明气的在楼下喊道:“司烬,你再作,我马上给老爷子打电话!”
他懒洋洋地又踹了一脚,表示回应。
司修明在楼下气的不行,司烬听了一会儿,等下面没动静了,这才低头看桑棉,见她被自己捂着耳朵,眉眼含笑的乖巧模样,她脸本来就小,肌肤细腻,捧在掌心更显得楚楚动人。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心头蹭的冒起了一团火,哑声说道:“我脾气这么坏,吓到了吗?”
桑棉眉眼弯了弯,还没说话,就见他目光幽暗,捧起她的脸,炙热的吻落下来。
手里的笔记本“哐当”掉落一地,眼睫如蝶翼轻颤,她没有推开他,唇齿交融,异性冷冽的气息侵袭而来,犹如浪潮将她淹没。
空气中都燥热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