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跳下窗台,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宿一个滑行回到轮椅上坐好,过程中还特意踮起脚防止踩到木地板发出声音被人听了去。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萧恪,正拿纸巾擦着手上的水。
白宿从容自然让开身位请他进来。
萧恪看了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压低声音:“那个关掉了么?”
“关了。”
他点点头,看着白宿的衬衫,上面偌大两个被公鸡踩出的脏脚印。
“要洗澡么。”
“洗。”
萧恪慢慢委身,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白宿盯着他的脸,目光从他的脸移动到他的手腕上,最后落在那只江诗丹顿全钻手表上。
“看来你工作挺努力,这两年攒了不少钱,这么贵的表也抬手就来。”
萧恪看了眼手表,不假思索道:“假的,不值钱。”
既然他说是假的,那就当是假的好了。
“可是评论有人说,你是英国什么公司的老板,是不是真的。”
“谣言。”
白宿扬起嘴角,眉眼中却毫无笑意:“果然现在的网友想象力很丰富,一个靠照顾病人养家的护工,硬是能给你包装成公司老板,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要说你其实是松山集团的继承人。”
萧恪抬眼,手指顿了下。
“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说罢,他继续低下头忙手头的活儿。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如果说出真实身份,这段荒唐的雇主与护工的关系会不会就此结束。
但他还不想这么早结束。
给白宿脱去衣服,用浴巾裹住,抱着他进了房间里的dú • lì浴室。
出来后关上门,萧恪随意一瞥,瞥到了桌上那张节目组发的卡片。
他走过去拿起看了眼。
上面空空如也,但中间好像有湿润的痕迹。
是什么。
他凑近闻了闻,上面有淡淡的柠檬香。
有点在意,明天早上他会收到这张卡片么?
心情突兀紧张起来,就像等待高考放榜那般寝食难安。
良久,他听到白宿在浴室里喊他,他赶紧放下卡片阔步进了浴室。
把白宿抱出来,顺便替他吹干头发。
但萧恪的视线始终在意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桌上的卡片。
半晌,吹干头发,他握着吹风机,手指不安地摩挲着,低低开口:
“节目组发的卡片,你准备写什么。”
白宿看着他,见他避开自己的视线不知看向哪里。
轻笑一声,他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打火机。
“吧嗒。”蓝色的火苗摇曳不止。
“已经写了哦。”白宿扬起嘴角,脸上是单纯无害的天真笑意。
萧恪愣了下,再次望向那张空白卡片。
“写了什么……”他垂了眼眸,心脏倏然揪紧。
“不告诉你,反正写了。”说着,白宿再次按下打火机。
像是某种暗示。
但这奇怪的动作并未引起萧恪的注意。
“算了,你早点休息。”萧恪收起白宿穿过的衣服打算帮他洗了。
白宿窝在柔软的被窝里,一双含情杏眼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为了倒时差,大家都比平时推迟了几个小时才睡,兴许是太困了,都是脑袋一沾枕头就陷入深度睡眠。
只有萧恪,他靠在床头,脑海里全是白宿那句“已经写了哦”。
到底写了什么,明明就是空白卡片,或者是写在哪里自己没有注意到?
真的。
好在意。
*
翌日七点钟,大家被屋子后面养鸡场里高亢响亮的鸡叫声吵醒。
大家伙洗漱好后在大厅集合,一个个看起来精神都不错,特别是腾遥,也不知有什么开心事,拉着顾青禾二人窃窃私语,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
顾青禾倒是没说什么,单方面听他喋喋不休,但在听到某句话后,神情忽然变了。
震惊爬上脸。
他转头看着腾遥,低声问道:“你确定?”
腾遥点点头:“亲眼所见,如假包换。”
但萧恪看起来就没那么精神,眼底还泛着淡淡青色。
工作人员忙凑到一起小声讨论着:“萧格是不是认床没睡好。”
“有可能,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一会儿去问问他有什么需要。”
“哎,毕竟不知身份空降来的,千万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惹他不痛快。”
就在工作人员的讨论中,MC闪亮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