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昀生了一场好重的病。
最近换季,正值初冬之时,沈静昀前些日子巡营的时候大意了,就穿的少了,不幸感染了风寒。
原本是要去参加皇后的寿宴,可是怕过了病气给皇后和越妃,沈静昀就没能赶去皇后的寿宴。可谁知这寿宴之上竟然出了好大的一桩事。
五公主竟然污蔑程少商和五皇子私通。
起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沈静昀简直觉得荒谬至极。她担忧程少商和凌不疑会为此生嫌隙,本想着进宫看看她。可明显她想多了。凌不疑非但没有怀疑程少商,反倒是为了调查清楚了一切原由。
原来是五公主他们先推程少商落水,还污蔑她,所以程少商才会在皇后的寿宴之后报复。
凌不疑为了给程少商出气,还带着黑甲卫把欺负程少商的女娘的父兄全都给打了,甚至闹到了御史台,把言官左大人打的上吐下泻。为此,凌不疑还被文帝责罚打了板子
沈静昀只恨自己病的不是时候,虽然知道文帝打他只是为了刺激程少商,但是能看见凌不疑挨打可是少有的事。
唉,她怎么就病的这么不是时候,这热闹怎么就没赶上啊,还得麻烦文子端一一讲述给她听。
先前病重发烧的时候沈静昀一直是在家养病,喋喋不休听了沈父和沈兄的好一顿唠叨关怀。现在终于是好了些,就赶紧跑军营去躲清静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病拖了这么久还没好,和神父沈兄的碎嘴子有很大关系。
“瞧瞧瞧瞧,多少年没看你病的这么厉害了。”文子端得知沈静昀回军营之后,立刻就带着补品前来探病了。
“不妨事,病一病也好,不然的话总以为自己身子还好,也不知道珍惜。”
“你哪来这么多歪理。赶紧把药喝了。”文子端搅了搅手里的药碗,觉得不是很烫了,就递给沈静昀,“在家养着多好,长林卫就交给子晟看管几天也不是不可。”
沈静昀一口就把药喝了,嘴里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的时候就赶紧摆摆手:“算了吧。他现在已经够忙了。又要给少商出气,又要查孤城的事情,就别让他分心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舒服了。就还是赶紧来军营守着吧。”
“真是倔死了。你和子晟就是同一类人。若你是男儿身,那必然就是第二个子晟了。”
沈静昀没作声。
“行了,你这副样子晚上就别在军营过夜了。赶紧回家去,让你阿父和阿兄照顾你吧。”
“不回,回去就光听他们唠叨了。惹我烦心,这病好的更慢。我就在军营里。哪都不去。”
文子端实在是拿沈静昀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只能顺着沈静昀。
“你要不愿意回家,我就命人去我宫里给你送来两个炭火盆,晚上你在这住着的时候也能暖和些。”
“嗯,正好,你宫里那个金丝炭盆我早就中意许久了。”
文子端轻笑:“我宫里若是有你若喜欢的东西,你尽管拿走就是了。装什么客气。”
“我要的和你送的能一样吗?”
“哼,小心思还不少。”文子端起身,给沈静昀剥了一颗蜜糖,强硬塞到沈静昀嘴里,“知道你不爱吃,但是刚喝完药,嘴里苦,吃点好受些。”
沈静昀擦了擦嘴角的糖渣,扭了扭头。
这时候,栖荷着急地走了进来:“见过三皇子。将军,梁家出事了。”
“梁家?”沈静昀问道,“出何事了?”
“说是梁夫人曲泠君杀夫。廷尉府袁侍郎已经在抓捕的路上了。凌将军与程娘子也去协理督办此案了。”
沈静昀听说是曲泠君的事,立刻急了起来。
“何时的事?”
“昨日午时的时候。听闻是梁夫人去给梁家家主梁尚送饭,此后,家丁就发现,梁尚在屋中被刺身亡。而且还有传闻,说是太子与曲泠君于紫桂别院私会,为与太子再续前缘才会杀父。”
“那此事梁家老太太怎么说?”
“梁老太太已于月余前回到河东老家,眼下应是并未知晓。”
沈静昀担忧地站起来:“此事不妙。以泠君阿姊的为人,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了。我得去看看。”
文子端拦住沈静昀:“哎,既然廷尉府和子晟都去了,你病没好全,还是等着子晟的消息吧。”
“我与泠君阿姊交好,之前因我与梁遐的事情,欠了梁老太太一个人情。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现在梁家说话的怕是那个粗俗无知的梁媪,她一向都看不惯泠君阿姊,况且此事是善见母族之事,他去的话怕是要被他那个外大母刁难。我还是得去看看。”
知道拦不住了,文子端转身给她拿了件外袍披上:“行吧,那你自己小心,别太费心,也别和人动手打架。”
“知道了,非必要,不出手。”
说完,沈静昀就带着栖荷前往梁家了。
沈静昀到的时候,黑甲卫已经把梁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凌不疑和程少商已经到了。
“我乃长林卫沈静昀,为梁尚身死一事而来。”
“原来是沈将军,里边请。”
黑甲卫知道沈静昀是来查案的,就放沈静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