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身世后的沈静昀心里放松了不少。虽然自己不是沈家亲生女儿,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父兄绝对不会抛弃自己。他们是爱自己的。
既然爱,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这件事情沈静昀没有告诉袁慎。毕竟现在只是议亲了,等到真的成婚再说也不迟。
这天,阴雨绵绵,沈静昀和袁慎在军营里待着。袁慎把书都搬到沈静昀的军营里来,她练兵,他就在一旁看书,处理政事。
二人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几天了。
可是今天,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铜牛县失守,县令颜忠和曲陵侯程始携两千精铜投敌叛国。
此事很快就在都城里传开了,文帝震怒不已。等到事情传到长林卫军营中的时候,陛下已经命那个左将军去捉拿程家了。
程家落难,沈静昀和袁慎自然都要出面帮忙。袁慎是文官,便去御前为程氏申辩,而沈静昀则带着长林卫前往程府,护佑他们不被刁难。
当然了,沈静昀也并非不是介意袁慎和程少商之间的事情。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事情不仅涉及程家,还涉及寿春国事。两千精铜不是小数目。沈静昀还是选择相信袁慎。
程家,那左将军已经把程府团团围起来。这左将军明显就是来报私仇的,只因为前些日子,他侄女推程少商落水,后被程少商和凌不疑分别报复,他怀恨在心,所以才来难为程家。
好在沈静昀赶到的时候,萧元漪不卑不亢,程家几个儿郎女娘皆同心同力,一直在与左将军周旋,才没能让他们欺负到。
沈静昀立刻让长林卫把左将军的人顶下去。
“住手,谁允许你在曲陵侯府这般放肆?”
沈静昀走到左将军面前。
“曲陵侯携两千精铜叛国,我只是奉命而来。怎么,沈将军,你也要插手吗?”
“案情尚未查清,你就敢带人不分青红皂白围困曲陵侯府。这就是太尉府的查案方式吗?”沈静昀手一挥,长林卫悉数上前来,把左将军围了起来,“今日曲陵侯府一案,由我来负责,左将军,您请回吧。”
“哼,谁人不知道你素来同曲陵侯府家的程四娘子交好,你来负责此案,怕是难以服众吧。”
“哦?左将军的意思难道是认为我会徇私舞弊了?”
长林卫将士听到左将军如此污蔑沈静昀,手持□□上前了几步。
“你......你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这副样子,难不成是要和程家一块起兵造反吗?”左将军气急败坏地指着沈静昀。
“本将军官衔比你高,要从你手中夺过此案合情合理,就算到陛下面前我也是有理的。你若不服,大可去同圣上理论。圣上治国一向实行仁政,如今你在这里喊打喊杀,随意定罪,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理!”
程少商此事也回来了,看见眼前这般景象,走到沈静昀身边,和沈静昀一起应对。
程少商刚到不久,袁慎就带着圣上的手谕而来。
“此案已由廷尉府全权负责,由长林卫众将士互送程家家眷至廷尉府配合查案。是互送,而非押解。左将军,你可听的明白?”
那左将军见此情况是无法报私仇了,于是就气鼓鼓地走了。
按照文帝的的意思,沈静昀安排长林卫护送程家一家人去了廷尉府,可是这一家人到底是疑罪未清,最终是下了大牢。
天空下起了雨。
冬日下雨还是少见的。
沈静昀在军帐里看着外面这倾盆大雨,心里一直觉得不太舒服。
“你还是坐下来歇歇吧。”袁慎泡了一壶热茶递到沈静昀面前。
“我总觉得铜牛县的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沈静昀无心喝茶,“子晟现在人在寿春,铜牛县又比邻寿春。如今铜牛县失守,子晟在寿春,怕是要被彭坤夹击……我想请求圣上,让他允我带兵,去收复铜牛县,帮着子晟一起抓捕彭坤。”
“你就别折腾了,凌不疑不会那么蠢。铜牛县和寿春现在粮草不多,就算打起来,也未必是凌不疑的对手。你就老老实实看好长林卫“。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哪都不要走为好。”
袁慎说完就把沈静昀从军帐帐口拉回来。
瞧着袁慎现在这般淡定的模样,沈静昀觉得有点不真实。
“你就一点不担心程家?不担心少商?”
“担心。但是光是担心也无用,还是得想办法查清此案。等到雨小一些,我就带着食盒去一趟大牢,给程家人送饭。”袁慎看着沈静昀,反问道,“同我一起?”
沈静昀摇摇头:“你去吧,我还是想去面见圣上,请求出兵铜牛县。”
袁慎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倔啊。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静昀却是一本正经:“这是国事,我必须要上心。况且我还担心子晟。”
看着外面的大雨,沈静昀真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不行,我马上就去宫里。”
说完,也不顾袁慎的阻拦,打着伞就朝宫里去了。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