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处传来脚步声,白须瓷顿时着急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
硬生生地从梵越怀里钻了出来,随便从桌上拿了个茶杯。
有模有样地站在旁边。
装作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
梵越的视线随着白须瓷的动作而移动,最后停下了。
轻微地歪了下头,眼睛里藏着些不懂,他不明白自己的道侣为什么要这样。
人类……也有这种习俗么?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眉毛轻微地蹙了起来。
白须瓷显然没有注意到梵越的心理活动,他就是想要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兴许是因为之前在酒宴上的经历,导致白须瓷本能地想要回避这种场合。
万一又来一堆妖呢?
梵越又不让他化成本体……
但是,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白须瓷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了。
怎么感觉只有一个人呢?
略带疑惑地抬起来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正好对上煊俐的眼眸。
“……”
“……”
白须瓷抿了抿唇,直接把空的茶杯给放下了,微微闭了闭眼。
搞什么?害他吓一大跳。
“见过尊上。”煊俐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略微带起来一丝回音。
白须瓷顿时有些不自在,对方行的是跪拜礼,他站的这位置忒尴尬。
于是乎,开始悄咪咪地往旁边挪……
手腕直接被抓住了。
梵越不咸不淡地给拽回来了,白须瓷身子歪了歪,还不小心磕到了桌沿。
弄出点动静来。
一时间,更尴尬了。
“嗯。”梵越简单地回应了句,打破了这窒息的平静。
煊俐沉下气来,收回了手,打算抬头去汇报事宜。
但是刚抬眼,就又跟白须瓷的眼睛对上了。
“……”
不过也没停顿多久,煊俐还是开口了:
“启禀尊上,青云派的那位忤逆掌门的弟子,似乎已经取代了莲乾之的位置,大权在握。”
“并且……”
煊俐的语气迟疑了一下,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修为似乎并未受损,反而还精进了许多。”
白须瓷见梵越也没有避着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听,但是在煊俐说完方才的话之后还是微微皱起了眉。
说的人是谁啊?
他当初看的文里好像也没什么忤逆掌门的情节啊?
主角不一直都是——
“萧云翊,本座杀不掉他。”一个很淡漠的声音。
白须瓷的眼眸猛然放大,心中翻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情况?
萧云翊有这个桥段吗?掌、掌门死了?
这剧情……
“想来莲乾之确是萧云翊所杀。”煊俐面色平静地汇报道。
白须瓷眼睛里满是迷惑,完全不懂走向了。
他知道自己是个与正文毫不相关炮灰小角色,所以在穿过来后就基本不管剧情了。
但、但是也不应该歪成这个样子吧?
还有,梵越什么时候去杀到青云派了?
他怎么完全不清楚……
“除却此事之外,沧烺山那边似乎终于有动静了。”煊俐神态自若,接着说道,“附近青窑镇的百姓,几乎都看到了空中异相,七彩祥云飘浮半月有余,基本可以确认沧烺山传承将要开启。”
白须瓷轻微地张了张嘴,觉得这走向已经不能说歪了,根本就是野马脱缰的感觉啊!
对方刚说那个山的名字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听到“传承”二字才回过神来。
这个沧烺山,不就是主角上青云派之前就遇到的机缘吗?
怎么会是现在?
主角又为什么如此迅速地杀了掌门?
这都什么事啊!
“嗯,本座届时会去。”
“下去吧。”
白须瓷轻微晃了下脑袋,把视线重新移到前方,这才放下煊俐竟然已经要准备走了。
不由自主地想要前去问点事……
但是刚往外一移,就察觉到了些阻力。
白须瓷只好仰头真诚地对梵越说:“没茶了,我得去到些,着的,你看!”
说着就拿起空杯子,神态不似作伪。
梵越思考了下人类的礼仪,最终缓慢地……松开了手。
看着自己的道侣跑走了。
略微垂头,眉头微拧。
还是用手扶着了自己的额,愈发的焦躁不安。
似乎很是痛苦。
不过这些,白须瓷都没有看见。
白须瓷朝着煊俐的方向跑了过去,但是走到大殿的另一侧门口却发现早就没了身影。
顿时有些疑惑。
“欸,人呢?”
“这儿。”略带慵懒的声音。
白须瓷猛地一扭头,才发现对方倚在一旁的柱子上,似乎是等了一会了。
“你应该是出不去了吧。”煊俐还没等白须瓷说话,就先行开口了。
语气之中,略有思索的含义。
白须瓷闻言微微蹙了下眉,然后开口:“什么意思?”
不过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眉毛一挑看了过来,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血月每年日期会有略微变动,所以可能会在这几日,但也说不准,希望你……”
语气突然停顿了起来。
白须瓷往前走了几步,表情狐疑。
“什么啊?”语气有点催促。
煊俐抬眼看了过来,神色有些耐人寻味,随机接着说道:“希望你能照顾下尊上。”
白须瓷:“……”
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气氛有些古怪。
白须瓷是觉得这话说的简直是无厘头至极,他照顾梵越?
开什么玩笑?
自己一个小虾米,完全匹配不上梵越的战力标准啊!
几乎是几秒钟后,煊俐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了起来,转而解释道: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啊,这么严肃做什么……”
说完这话,就迈步打算走人了,好像没说方才的话一样。
白须瓷视线随着煊俐的脚步移动,愈发觉得奇怪。
所以为什么要说啊?他能发挥点什么作用吗?
煊俐在转过身的一刹那,表情变得愁苦了起来,希望今年血月能好过些。
尊上都有小兔子了,应该不用拿他来练手了吧……
不过在等到白须瓷重新跟上来的时候,还是立马调整了表情。
重新正经了起来。
“你刚刚说的沧烺山是怎么回事啊?”语气带着疑惑。
煊俐闻言倒是一怔,显而易见是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尊上不曾给你说过吗?沧烺山的传承,是有助于尊上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