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
踢踏...踢踏...。
马声传来,孙忠停下老马,摸了摸背上的刀,身为一名刀客,孙忠这辈子从未离开过他的刀。
许承东听着马蹄声不禁叹息道:“唉,又来了,这是第几批了呀。”
孙忠咧嘴一笑,回头道:“少爷,这是第十三批盗匪,他们不抢别人,别人也会为了生存抢他们,这好像就是少爷所说的那啥...森林...来着。”
许承东皱了皱眉,孙忠说的没错,有城镇的地方还好,大家都会默认一种和平的规则,但在城镇外,几乎有山有水的地方必定有匪盗。
许承东对匪盗从不留情,他至今都不知晓自己到底有多少力量。
而这些匪盗,要吃人!
“没有国家的管控,一旦出现天灾,人们就会绝望,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食物,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久而久之,缺少帮助的人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放弃心中的道德,去抢那些有食物的,慢慢的便不会有人在种地,因为种地只是徒然,所以他们只能主动或者被动接受新的生存规则,落草为寇。”许承东在马背上自言自语。
孙忠闻言,不知从哪掏出一支奇奇怪怪的笔,急忙将许承东所说的话语记录下来。
这便是他的任务,他是第一个接触到东君思想的人,也是传播东君论的人,当他第一次听见少年在河边感叹时,便惊为天人,少年郎所说的话彻底的打醒了他。
他也曾年少不凡,曾相约好友游历大好河山,见识了人间之黑暗,也走出了凡域。
当他闯出莫大名头时,他离开了宗门回到凡域,没有留恋外边美好的世界,因为他不得心静。
孙忠很激动,他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在凡域颠沛流离一百年,只是为了替凡域的人们寻求一个出路,他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力施展,他拥有即便是在灵域也算得上最为顶尖的压倒性力量。
他想改变,但他却没有办法,他只知道灵域的修炼者是一座山,这座山压在了凡域,可,怎么改变?
他很迷茫,他不甘心,他每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也悲愤过,也开拓过城池,但终究不得正解,直到那天,他在河底偶然听见河边传来大道之音。
思想!
革命!
这四个字犹如大道之音,让他快要死掉的心再次复苏了过来,他一路悄悄跟随少年郎,将少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给记录了下来,并且找到机会,光荣的成为了一名马夫,每月二两银子!
江湖也好,修炼界也罢,有人的地方总归有几把剑,几把刀,霸刀孙忠,便是这个世界最锋利的几把刀之一!
想到这儿,孙忠再次摸了摸身后的刀,这是他的爱人,这是一种习惯,每当心中诞生情绪时,他总要摸一摸,孙忠看了看马背上的少年咧嘴笑了笑,他牵的不是马,是希望,是光明,是凡域的未来!
“所以,凡域要想真正走出去,必须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国家!凝聚一百人,一千人,救不了凡域,唯有凝聚凡域所有人,才能万众一心,从根本上改变这种错误的思想,国家机构一旦运转起来,地方即便是遇上天灾人祸,国家也能第一时间派出人员救助,安排粮食帮助地方渡过难关!并且能传播正确的思想,用武力、暴力镇压一些思想不纯的人,把反人类的黑暗法则掐灭在源头!”
孙忠安静的听着,手里的笔飞快的转动,每一次听许承东感慨,他都收获万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凡域首先要自救,要打倒这些反人类,错误的规则,要凝聚新的思想,大家都渴望的和平思想,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掉陋习。
比如,吃人是不对的,可不吃人就要死人,因为食物不够,这便是反人类黑暗的规则,为了活下去,最初的人选择了放弃道德,慢慢的,便形成了新的错误的规则。规则一旦形成,你不吃人,你便会被人吃。
这便是如今凡域城镇外最可怕的错误思想!
许承东回过神来,他并不害怕这些可怜又恶心的匪盗,一路走来,他打死的太多了。
孙忠也将笔记本贴胸放好,道:“少爷,我出手吧,我总感觉少爷你不该这么暴力。”
许承东黑着脸,他也不想暴力,但他只有这无穷的力量,至于他心心念之的师傅,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哼,你这山里村夫,懂什么?对付暴力必须要用暴力!当人类思想走到极端时,唯有暴力手段才能改变,才能镇压,莫非你想和他们去讲讲道理?你看看这世界,还有几人讲道德,只有以暴力手段强行改变,强行纠正这种不好的,错误的思想,剔除掉黑暗的源头,人们才能获得解救。”
孙忠微微一愣,不愧是少爷,一针见血!他曾经也试图去感化过这些匪盗,只是结局感人。
“杀呀!”
“杀呀!杀呀!”
许承东望着越来越近的...匪盗。这些人皆是衣衫褴褛之人,还不如另一份记忆中的乞丐穿着体面,许承东不敢批判他们,因为大环境如此,或许他们不这么做就会死,他没有经历过这种残忍,所以他不敢批判。
但,不影响许承东出手。
许承东跳下马来,直冲冲的朝着匪盗就冲了过去,寻常武器已经伤不了他呢,他的改变越来越大,每一天都在变强。
左勾拳!
右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