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月跑到茶茶身前。
茶茶立刻踉跄地往她怀里钻,脑袋埋在她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妈妈,他们打人!他们欺负人!呜呜呜呜呜……”
苏观月抱紧茶茶,抬头看鲍家人,拿着扳手的手颤得厉害,声音也在抖:“你们别、别过来……!”
茶茶的哭声和苏观月的喊声一应一合,短短几秒,人群就叽叽喳喳地围过来。
到现在,阿勃和林英终于缓过来一些,看懂了苏观月的暗示,一边瑟瑟发抖往苏观月身后躲,一边低头抹眼泪。
苏观月这边:
她一个脆弱的小姑娘,颤巍巍护着另外三个孩子,四人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反观鲍归国那边:
一个凶神恶煞的一米八壮汉,一个膀大腰圆的农妇,两个看着瘦弱、眼睛却露着凶光的老人。
一看鲍家四人就不是好人!
已经有几个男人拿着扫把铁棍,挡在了苏观月一行人面前。
周围响起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这几人怎么没见过?哪儿来的疯子?”
“刚才我听苏师傅喊,他们要拐孩子,该不会是拐子吧?”
“光天化日拐小孩,还有没有王法了!警察呢?有没有人去喊警察!”
三河镇面积不大,很快警察就赶来:“怎么回事儿?”
“警察同志,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拐孩子,还扬言要杀了苏师傅!”立刻有人道。
“你放屁!明明是苏观月这个小贱人拐了我家两娃娃!刚才她还把我爹打出屎来了!”鲍归国额头上青筋毕露,立马就有警察摁住他:“瞎嚷嚷什么!”
有人注意到,鲍平之裤子湿透,身上传来一股恶臭。
刘雪珊立刻哭喊道:“苏观月她拿扳手砸我们!她才是shā • rén的那个啊!警察同志,你要为我们做主!”
“苏观月她、她威胁说要弄死我爸!”孙诗东也在一旁哭哭啼啼,鲍平之下身还在漏尿,话都说不舒展。
刘雪珊满头白发,弯腰驼背,孙诗东神色也是惨白的,两个农村女人趴地上哭,的确显得有几分可怜。
有人心里动摇了一下,再看苏观月那边,她们什么都没说,只红着眼眶垂眸不语,那神色,就是比鲍家惹人怜惜不知道多少倍。
鲍家的这两个泼妇可怜?
呸!可怜个屁!
不等苏观月出声,旁边人就替她说了:“苏师傅拿扳手也是为了自保!况且苏师傅要做工,手上拿着扳手怎么了?”
“就是,苏师傅那么娇小的一个妹儿,还能威胁到你们?谎话也不能这样说!”
“别哭了!要哭去派出所里面哭!”几个警察押着鲍家一行人,走远了。
“小高,你照顾一下苏妹儿他们几个!”
“是!”一个年轻警察留下来。
“苏同志,你没事吧?”小高警官站在苏观月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给她,“方便的话,去派出所里面坐坐吧,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放心,人民警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谢谢警察同志,多亏你们来得及时。”苏观月接过手帕,才注意到面前的警察有些眼熟。
是她半个月前见过的,那个盯着她逗狗的桃花眼大男孩。
阳光干净的大男孩,一穿上警服,立刻就显得挺拔俊朗,警帽下五官轮廓锋利如刀,他分明长着一双温柔桃花眸,深棕色眼瞳却显得深沉稳重。
“不谢。”对上苏观月的目光,他竟然有点脸红,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预防、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维护社会治安,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苏观月小心翼翼给茶茶擦干眼泪,再看向身后,问阿勃:“你和英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