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华心蕊十分意外。
“姐姐认识她?”贺语潇问。
华心蕊摆了下手:“我与她不熟,倒是乘儿跟她关系挺不错的。前些日子乘儿还跟我说与冯姑娘去麦市的时候,还遇上了贾玉情,一行人一起逛的麦市。”
崔恒皱起眉:“乘儿这都交的什么朋友?”
女儿家与谁家姑娘相交,即便他作为兄长,也不会多打听。今天知道自家妹子与这样的姑娘关系好,一方面觉得乘儿识人不明,另一方面也担心那姑娘背地里会不会坏乘儿。
“乘儿明事理,好读书,但养在闺中总有几分单纯的,相公不要指责乘儿。”华心蕊劝道。
贺语潇同意华心蕊的话,说:“那位贾姑娘若真有心与乘儿相交,自然不会把阴暗面表现出来。”
崔恒叹气,想着回头还是得多买些书让妹妹读一读才行,女子不像男子能在外打拼,只能靠书本知晓人心。
贺语潇看向两位妇人,脸板起来:“是贾姑娘亲自找的你们,还是她身边的人找的你们?”
那两个妇人平时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行,真遇上厉害的,也是抖如筛糠。
“不、不敢欺瞒姑娘,我们是贾府庄子上临时聘用的,前些日子帮工快结束了,贾姑娘身边的丫鬟找上我们,说让我们帮忙办点事,事成了一人给一两银子。”胖一些的妇人早没有了当时的气焰,一五一十地说,“我们也是想多赚点银子,加上我们都住京郊的村子,不常在京中活动,想着办完事就躲回家里,别人找不到我们,便同意了。”
瘦一些的怕没了赎罪的机会,立刻接话道:“那丫鬟只说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就算被发现,对方也不敢深究,毕竟她们家是大理寺卿府上,从三品的官员,让我们放心去做。我们除了贪那一两银子,也是不想得罪大理寺卿府上,入秋后还想在他家庄子上打零工,这才答应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得罪了贵人,还请贵人饶命啊!”
“贵人饶命,我们真的是被人指使的。”胖妇人连忙磕了几个头,“像我们这种人家,平时鸡蛋都是省着吃的,如果不是受人指使,怎么舍得浪费鸡蛋?”
贺语潇沉默下来,通过证言,事情的确是指向贾玉情的,可因为跟这两个妇人接触的是贾玉情的丫鬟,想抵赖也很容易。况且那是大理寺卿的府上,怎么可能允许自家女儿的名声有损呢?
“不知道这位贾姑娘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看不惯我与傅公子有接触,还是想借此机会坏乐安县主的名声。”贺语潇说。这两天看似不冲突,但针对的人完全不一样,如果是针对乐安县主,那她就只是个工具人,如果是针对她,那惹上这么个人就很烦心。
华心蕊寻思了片刻,比较含蓄地说:“估计是针对你的,只是想借乐安县主的名头,把自己摘干净。如果不是傅公子的人得力,查得够快,那恐怕越拖就越难查,到时候乐安县主的嫌疑只会更大,她背后是川茂伯府,在外人看来想藏个人还不容易吗?而且我之前听过些姑娘之间的闲聊,说贾姑娘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议亲,是因为心里有人了。”
话音落下,华心蕊往傅听阑那边看了一眼,她没把话说明,是给贾玉情留脸面了,而且如果不是贾玉情用心机在前,她根本不会提这档子事。
傅听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被一个姑娘默默喜欢的惊喜动容,也没有厌恶困扰,似乎这事跟他没任何关系。
“贺五姑娘准备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傅听阑问。
贺语潇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妇人,两人额头贴在地上,身体僵硬,一副等待发落的惊恐模样。
“让店家煮两百枚鸡蛋来。”贺语潇说。
“要这么多鸡蛋干什么?”华心蕊不解。
“给她们长长记性,你们两个一人一百枚,我也不限时,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走,蛋钱自己付。你们心思不正,为钱当街坏我名声,我这个教训算轻了,有你们为例,看谁还敢当街放肆。另外,拿了的银子也得给我吐出来,这银子不是你们该得的,反倒应该是我得才对,不然真是被白白砸了。”这两个妇人虽然可恶,但也是拿钱办事,揪着这两个人不放意义不大,给点教训就是了。
傅听阑失笑:“你这罚的也未免太轻了。”
贺语潇笑了笑,说:“说句现实些的话,在这京中,我一个小小庶女,得罪不起太多人。”
即便是现在看似有人为她撑腰,可等这件事过了,谁还能给她撑一辈子吗?
崔恒倒是很欣赏贺语潇的做法,即便遇上这种事,也是没哭没闹,只是病了几日,可见是个内心坚强的姑娘:“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大理寺卿那边我们崔家会去讨个说法。贺五姑娘不必露面,听阑你也别掺和了。”
贺语潇没意见。
傅听阑点头:“行,先看大理寺卿府上什么态度吧。”
没等太久,小二就把第一批鸡蛋送来了,因为要的鸡蛋太多,万食府要分几次来煮。
贺语潇看着两个妇人面如菜色地吃着煮鸡蛋,虽然有水给她们喝,但蛋黄干,难免被噎住。
看了一会儿,贺语潇就起身告辞了,既然剩下的活都被崔恒揽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我送你。”傅听阑主动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