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要是不好美色,当年又怎会看上二夫人?
管事越想着面色越发古怪:好似今晚这一出让他心中曾经私德无缺如同圣人一般的大人彻底撕下了那层圣人的面具。
大人……也不过是这世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男子罢了!
管事这般想着幽幽叹了口气,待到周围多余的灯笼都被熄灭,周遭一下幽暗下来之后,才突地一个激灵,记起了老夫人方才说的话。
“……老身这就把你们送去同那妓子团聚……”管事喃喃着重复着老夫人口中的话,额上不知不觉间已是冷汗遍布了。
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一想到这里,管事便骇了一大跳,不过旋即摇了摇头:不会的,大人只是准许老夫人给夫人教训,可没有准许她下杀手。
更何况,更何况老夫人可不是夫人,shā • rén这种事老夫人不定敢做的。
shā • rén这种事杨老夫人确实从来没想过,可抓人却是一开始就想好的。
依旧是约在祥缘寺碰头,却不比往常的护卫众多,束手束脚,今日的杨老夫人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难言的底气,连带走路的动作也变得成竹在胸了起来。
只是……依旧矫情的厉害。
春妈妈看着走进来的杨老夫人,还不待春妈妈开口,杨老夫人便先一步出声了。
“那个贱人已经关去山阳庄了?”
春妈妈闻言脸色变了一变,动了动唇,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抬眼偷偷瞥了她一眼。
这幅心虚忐忑的样子看的原本心情不错的杨老夫人脸色顿时一寒,当即厉声喝问了出来:“这么点小事都没做好?”
只是这话方才问出,杨老夫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昨晚大丽确实没回家,就连那几个护卫也没回来。
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杨老夫人连忙厉声问道:“那贱人的人呢?”
春妈妈讷讷地看向杨老夫人,忐忑道:“不……不知道啊,她逃了。”
逃了?原本以为春妈妈下手出了问题的杨老夫人闻言顿时一愣,诧异的看向春妈妈:“什么意思?”
说出了“实情”的春妈妈此时比起先前的忐忑也稍稍好了些,这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那几个护卫被我找的人解决了,原本想着大丽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见到这等情况会乖乖就范来着,可没成想……”
春妈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脸色难看的杨老夫人打断了,她开口指着春妈妈的脑袋不由分说便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傻的不成?那贱人奸诈的很,你看她浑身上下哪里同‘弱女子’三个字扯得上关系的?”
春妈妈喃喃:“外表皮囊啊!不然怎会叫杨大人看中呢?”
这话成功的把杨老夫人噎住了:这老鸨的话居然叫她一时半刻想不到什么话能反驳的。
能做狐狸精,这外表皮囊自然没有问题。
“我家衍儿只是一时犯了糊涂而已。”杨老夫人咳了一声,板着脸,将这话揭了过去,继续问春妈妈,“她怎么逃了的?”
春妈妈闻言连忙抬起两只袖子,而后指着其中一只袖子给杨老夫人看,“这只里头绑了箭弩,淬毒的,”说罢这句又指向了另一只袖子,道,“这只里头藏了毒药粉。”
说罢这些,春妈妈仍是一脸的心有余悸之色:“她可不止心毒,连身上都带了毒,我的人险些没被她毒死,放了毒之后,她便逃也似的往那山上跑了。”
春妈妈说着透过一旁的窗户,指向外头,道:“喏,就是那山上,而后往九龙岭的方向跑了。”
这般浑身带毒的“弱女子”确实叫人有些防不胜防,杨老夫人闻言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那就找啊!”
对于大丽的安危,她倒是不担心的。毕竟那女子精的很,除了袖子,哪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藏了别的什么东西。更何况江南道这一带山峦不比北方高耸巍峨也不比西南境地里头毒蛇虫蚁遍布。
江南到这一带的山早被人踏青游玩玩的差不多了,多半是没什么危险的。
听说当年大丽干了缺德事都能孤身一人在乱世逃回江南道的,这样的“弱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