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视啊!
“盯紧江平仄,”季崇言对身后的绝影道,“若是江平仄同姜四小姐一同出行事时尤要盯紧了。”
正要应声的绝影闻言不由一愣:尤要盯紧江平仄同姜四小姐一同出行?世子的醋劲有些大啊!
一路回城无阻,香梨自没忘记问她:“小姐,那个瞧起来颇面善的老人家就是国公爷么?”
姜韶颜点头嗯了一声,道:“是国公爷。”
香梨闻言想了想,道:“昔时在京城时门房嬷嬷还说国公爷有三头六臂,长的肖似黑面的钟馗一般,原来是骗人的。国公爷分明和善的很,比二老爷和三老爷瞧起来和善多了。”
这般位高权重的国公爷也没这么不讲道理的,更没有给她白眼什么的,倒是二老爷和三老爷以往在京城时还时常给她和小姐翻白眼呢!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到底是借来的底气,自有打回原形的一天。”女孩子闻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的,待她回京,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同香梨说罢,女孩子便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道:“小午,我们进城去衙门附近看一看。”
国公爷这一番救人倒是暂且将季崇言和林彦调走了,她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时机先将方三小姐同那个刘大夫找出来。
晏城的城池布局方正简单,离衙门附近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铺子,姜韶颜坐在马车里,让小午在前头悠悠驱着马车,目光自街道两边的铺子一一扫过。
方家的铺子便不用看了,撇去方家的铺子,剩余的铺子几乎便皆出自晏城当地的富户乡绅,这些人早在季崇言和林彦二人来晏城时就前去拜会过,想早已被季崇言和林彦训老实了,所以,这些人自家的铺子里藏了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林彦是赫赫有名的大理寺少卿玉面判官,能叫他直至眼下都找寻不到人的,那两人眼下定是藏在了一个林彦一时半刻也未想到的地方。
马车路过转角,车马行、镖局、土地庙等一一经过,姜韶颜目光从这些地方扫过,没有出声。
待到所有地方都走了一遭之后,小午停下了马车,问姜韶颜:“小姐,可还要继续走走?”
姜韶颜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嗯”了一声,道:“想办法绕去方家大宅,我有事要同方大小姐说。”
长安城中繁华喧嚣依旧,还未出年节的长安街头热闹的紧,街上随处可见带着笑意的百姓兴高采烈的在街上闲逛。
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揣着手一脸萧索之态的走在其中倒与众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自回京那一日大哥去了衙门之后便日常忙得很,早出晚归的,一时那顶架在头顶的大刀便迟迟不曾落下。
可便是因为不曾落下,才叫人心慌一日慌过一日。
许是共同面对上了那把大刀,以至于在宝陵一见面便要动手的两人眼下竟能心平气和的走在长安街头闲聊了。
“娘的事迟早要被捅出来的,若是捅出来叫大哥知晓了……”姜三老爷叹了口气,幽幽看向一旁的姜二老爷说道,“我觉得慌的厉害。”
姜二老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慌的不止你一个……先前还以为臭丫头是良心发现暂且兜住了老娘的事,眼下才发现她分明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将我二人架在火上烤!”
来京城才几日的光景,他同三弟便瘦了一大圈,想昔时在大牢里都没有瘦成这幅光景的,可见那臭丫头此计是真的毒。
“这胖头鱼自打去了江南道便如鱼得水了,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她!”姜三老爷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目光闪了闪,看到前方不远处朱雀坊的大宅时,他开口忽地冷笑了一声,阴恻恻的开口道,“其实要解决那柄会落下的刀也简单的很,只消把举刀的人解决了,不就成了么?”
第四百三十八章揣测
他二人这些时日一直在心惊胆颤的,那胖头鱼臭丫头玩弄的一手好人心,将他二人耍的团团转。若说此时问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哪个是他们这世上最恨的人,两人十有bā • jiǔ要指到姜韶颜头上去了。
这臭丫头还未shā • rén就诛心了,若是当真shā • rén那还了得?
“这臭丫头不是耍我二人玩么?”姜三老爷冷笑道,“要我二人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虽说确实叫你我害怕了几日,可她既然没同大哥说便还有机会。”
到底是一丘之貉,在钻研坏心思方面的天赋都不错。姜三老爷只略略一提,姜二老爷便恍然回过神来了,他目光微闪,同姜三老爷对视:“老三,你的意思莫不是说……”
姜三老爷“嗯”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五指并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划拉的动作,冷笑道:“她既然喜欢卖关子,那就永远都别叫大哥知道了。”
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要解决姜兆,毕竟还要留着姜兆搞钱。
不是解决姜兆,那就是要解决……姜二老爷瞥向姜三老爷,试探着问了出来:“老三,你是说要把那臭丫头解决了不成?”
姜三老爷嗯了一声,没有否认,叹了口气,语气里莫名的多了几分不耐烦和苦涩:“我家那婆娘问我要钱了,说是煌儿的学堂要钱,问我几时候把投进去的钱弄回来。”
先前他人关在宝陵县衙大牢,不得已才写了一封信回来让姜三夫人拿钱送来宝陵。
姜二老爷听到这里,不由默了默,不解道:“三弟,你作甚不实话实说?”
姜三老爷闻言便冷笑了一声,朝他翻了个白眼,反问他:“二哥,明人不说暗话,当时二弟妹把你诳去宝陵送钱,若是她说了实话,你还会送钱过去么?”
姜二老爷:“……不会。”
彼时姜辉断了腿,那臭婆娘则被臭丫头摆了一道关了进去,惹上人命官司随时等着掉脑袋。他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不不,不是怕是,是当是不会去的。
毕竟断了腿的辉儿用处已然不大了,拿全部身家去捞那个臭婆娘这种事他可不舍得,估摸着知晓了当即转头换个媳妇,再生个儿子了。
姜三老爷一点不意外姜二老爷的回答:知兄莫若弟,他这个大哥什么德性他清楚的紧。
“我便知晓大哥你不会去的。”对此,姜三老爷撇了撇嘴,面上很是鄙夷,“我若是说了实话,我那个婆娘也不会把钱送过来的。”
这话听的姜二老爷眉毛一竖,当即怒喝了一声:“她敢!”
钱都是他们兄弟两个想办法从老娘身上弄来的,三弟媳这婆娘居然敢不出钱?
“她当然敢!”对此,姜三老爷只冷笑了一声,哼道,“她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我二人就是这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我若是同她说了实话,她定然一声不吭,卷了钱财不是弄去娘家就是自己藏了起来,而后再想办法同我和离。回头和离了指不定拿我的钱去养外头的白面小儿呢!”
“竟如此个不守妇道法?”姜二老爷听了姜三老爷的说法,当即气的跳脚,颇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恨恨道,“和离是她想就想的么?”
姜三老爷闻言却是瞥了他一眼,道:“我有个外室,是青楼出身,养在外头好多年了。前些年有一回外室那院子遭了贼,别的什么都没少,偏个身契同日常伺候的老仆不见了。”
有道是贼不走空,哪个贼这般进了院子放着金银珠宝不偷,偷人家身契和绑人家老仆的?
“我私下查了查,我家外室院子遭贼那日她身边的几个娘家买的护卫没见人影。”姜三老爷说到这里,脸色便是一沉,“有那么巧的事?当老子是个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