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崇点了几道菜,交给底下学生:“你们再一人点一道爱吃的。”
程肆就挨着他,接过菜单却没翻阅,说:“红糖糍粑有吗?”
言柚僵了下。
服务员说:“有的,算是饭后甜点。”
程肆说:“那就它吧。”
她垂着眼睫,心肝儿却发颤。
好几分钟,菜单传到了身旁的女生手里。她翻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道菜:“这个辣吗?”
服务员笑说:“辣的。”
女生又问:“可以做不太辣的吗?”
“可以,我会提醒厨房那边,帮您做微辣。”
“好的,那就它吧。”
“杨露清,不是吧你,来川菜馆你吃什么不辣的?”有个男生开口。
杨露清道:“我记得师兄不吃辣。”
叶崇都笑了:“不就你一个师兄程肆不吃辣。”
杨露清明显脸红,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言柚挺着腰背坐着,此时却觉得格外地疲累,好像一连两天的脑力消耗,都在这一刻将累积的倦意打开了闸门。
陈雪依凑到耳边来:“那位师兄,是我们好久之前去b大听讲座,走错教室遇到的那位贼帅的老师吧?”
言柚机械地点了下头,声音黏糊糊:“是吧。”
菜点起,很快就陆陆续续端上了桌。
两位老师聊得格外开心,言柚一直低着头吃东西,她吃的不多,只是动作慢吞吞,一来她吃不了太辣的,二来也没有什么胃口。
偶尔也会听到被叶老师点到,出声回应几句的程肆。精力分散,还能听见隔壁女生与她的同学谈论中程肆的名字。
虽然都是以温言软语的师兄代替,但言柚总奇异地分得出哪个是指程肆。
没等到那道红糖滋粑上来,她就借口上卫生间,从包厢逃了出来。
没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反而去了安全通道。
摸了摸带出来的包,忘记什么时候塞进去的烟和打火机。
但此刻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取了支烟夹在指间,又举着打火机打火,火苗听话地钻出来,烟头亮起猩红一点。
第一口眼圈还未吐出去,安全通道的门被人猛力推开,言柚未来得及闻声回头,就被一只手伸过来从手中抢过了那支烟。
双肩都被人扣住,言柚猛地一下被抵在墙上。
肩膀撞得生疼,一只手垫在脑后,像是护着,可下一秒又移下来,紧扣着她的肩。
他用的力气真的很大,言柚以前从未经历过的那种大。
点燃的烟被狠狠丢在地上,又被人一脚踩灭。
程肆低头,却还是克制着,压着绞在心口同一处的心疼和生气,让它们爆发得不那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