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愣愣看着郁少池,被他最平淡的语气震慑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突然觉得郁少池说的没错,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他和张容云的事就没休止,并且短时间也不会…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去吃几年牢饭。
是她太敏感了。毕竟,无论怎么说,张容云也是清余的爸爸,真的要了他的命可怜的是清余。
因为过度在乎女儿,才失了分寸,一点不对劲就觉得事情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温锦连忙和郁少池道歉:“郁律师对不起,今天是我着急了,之后的事还得拜托郁律师帮我想办法。
郁少池笑了笑,拿起黑咖啡浅浅抿了一口再放下,他没看温锦,而是望着窗外那辆杨楚航的车,意味不明说:“你要听得进话,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有这样你才能如愿。人渣不值得可怜。”
“我明白。”
咖啡没喝完,郁少池就准备走了,他真有工作在身,因为这事他耽搁快二十分钟了,但人刚起身,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故意撞了一下。
是个带黑色鸭舌帽,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面色不善,边走边骂,骂的内容还是郁少池听不懂的方言。
男人不是本地人,撞了人什么都说,甚至瞪了他一眼。
郁少池冷着脸,伸手揪着胳膊把那个人拎回来,仰着下巴,冷声道:“道歉!”
郁少池说的是普通话,男人原本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会儿眯着眼打量他,带着方言的普通话,恼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郁少池看一眼男人,大概盯了一分钟后,他笑了笑,这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是你。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这句话说的没有来由,甚至牛头不对马嘴。
不止男人,就连温锦也摸不着头脑,但害怕两人起冲突,连忙起来将男人劝走。
郁少池可不是那种吃了亏,想算就算了的主,他把剩下的咖啡拿起来,下一秒直接泼在男人的脸上,然后言辞义正说:“不好意思,手抖。”
“我他妈——”
“你他妈想怎么样?”郁少池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男人抹了把脸,气上头准备动手。
咖啡店老板叫的保安到了,及时拽住男人,女老板跟过来,指着男人:“就是他,在我店里大声喧哗,严重影响到我做生意,麻烦你们带他出去。”女老板看男人的眼神满是鄙夷。
原本还急着走的郁少池忽然就不急了,他坐回自己的座位,翘着二郎腿,靠着沙发欣赏这男人的窘迫。
典型的吃软怕硬,就算郁少池当着众人的面泼了他一杯咖啡,那又怎么样,遇上比他还杠的人,秒怂了。
郁少池不说话的时候,除了好看就是乖巧,完全看不出来是那种二话不说就给人泼一脸咖啡的人,温锦顿时也愣在原地。
女老板抱着手瞅了一眼男人,毫不客气道:“滚吧软饭男,老娘看到你就倒胃口,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吗?谈个恋爱要死要活,说话声音大点,屁都不敢放一个,从老娘的店滚出去,去找你那个初恋,我到看看真这么稀罕?得瞎到什么程度看上你这样的,实在没钱,你跟她说,老娘掏钱给她治治眼睛。”
前脚刚被泼了咖啡,后脚又被女老板臭骂一通,当着众人的面男人拉不下脸,碍于被保安拽着胳膊不方便,他一脚踹飞椅子,朝着女人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除了有点钱包养小白脸,你还会什么,真的,你这个性格会有人喜欢?真是笑掉了牙,告诉你,除了我能要你,狗看你都得跑!”
“干什么!”保安拦住人,吼道:“当我们不存在是不是!”
郁少池也不全在看热闹,特别是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后,饶有趣味的模样像在看都市狗血剧。
两人正吵着,郁少池不咸不淡插了一句嘴,“我看你都没跑,你是不是连狗都不如?”
“你!”
郁少池面不改色看着他。
温锦其实有些想笑,但碍于场面确实有点严肃,真笑出声多少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她只得主动劝郁少池,“郁律师,咱们还是少说两句,这是别人的事,插手不太好。”
郁少池冷笑一声,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意味不明道:“有机会,再见。”
郁少池起身理理衣服,并没有在这地方耽误多长时间,他冷嘲热讽男人几句,见对方只会指着软柿子捏便觉得无趣,主动付钱走了。
太阳挂着,但远处的乌云也低低的压在那,这样的天气已经连续好几天,不能光凭出门的天气就决定一整天到底好不好。
开发区的偏远程度是郁少池意料之中的,他上午10:00到达这个地方,直到现在,下午4:30滴水未进,而这仅仅只是跑了开发区,剩下的保税区需要开半小时左右才能到。
好在保税区需要走访的工厂只有四个,也就是说,如果他动作的快的话可以在6:00前回家。
不过,这是最理想的时间安排,当他真正把所有工作做完,是晚上的8:30。
挂了一整天的乌云,终于在郁少池返程的时候把雨降下来了。
开到半路,郁少池有些想杨楚航,虽然这个人在四个小时前曾经打过一次电话给他。
但现在已经整整过去四个小时了,杨楚航没有问他到哪里?要回来没?
心里有些吃醋,等红绿灯的间隙,郁少池给杨楚航拨了个电话。
没打通。
杨楚航明明答应不会让他联系不到的,结果这么快就食言了!
郁少池面无表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定位,杨楚航在f大的附近,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和梁莹在一起。
这个点为什么要见面?
这样想着,郁少池又给杨楚航拨了一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简直要疯了,不过是见一面,为什么会接不了电话?
于是郁少池固执的,一个接一个地打,第四个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的是手机已关机。
与此同时,杨楚航从卫生间出来,梁莹的表情微微有些异样,神色可以说是慌张,他礼貌性地关切问,“怎么了?”
梁莹笑了笑指着他的手机说:“我刚看你手机在震,有人给你打电话,好几个,你不在就想帮你接,刚准备接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