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拼死一击,为族人杀出生天,岂能坐以待毙?这些年我也正想掂量一下项家的分量。我陈氏早就狡兔三窟,在整个大周都留下火种,就算有变故,也足够咱们崛起了。”五爷在旁边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话语中毫无敬畏之心。
人越是攀登高层,见识的越广,就会对高层没有敬畏之心。
“若事有变故,就按照当年预备的紧急方案,族人按计划撤离。只希望是好消息,否则我陈家在大梁城数百年努力,都将功亏一篑。”陈长发幽幽一叹。
正说着话,就见先前的青年急匆匆的自院子外走来:“大伯,查清楚了。”
“快说!”五爷急忙追问。
“此事还是项采珠引起的。”
“难道咱们算计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陈长发与五爷、二爷具都是勃然变色。
“不是!没有那么严重!咱们手脚都清理干净,一点毛都没留下,项家只是异人,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狗儿看着激动的几人,连忙开口解释。
“你个狗东西,还敢卖关子,还不速速说清楚。”五爷怒骂一声,一脚踹来。
听闻不是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几人心中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狗儿被踹了一脚,却不敢抱怨,无奈的道:“几位叔伯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李家村有一平民,将大哥脑袋开瓢的事情?”
“当然记得。”陈长发咬牙切齿:“就因为这件事,使得我陈家沦为整个大梁城笑柄,要不是大小姐出面,早就将那一家人挫骨扬灰了。难道和此事有关?”
“咱们不是计划绑架项采珠吗?可谁知那小子不知哪来的运道,几个月不见,竟然学了一身本事,将项采珠给救了下来。那项采珠听说崔渔与大哥的因果,竟然不知如何说动项莽子,发配了大哥。”狗儿口齿伶俐,几句话就将因果叙说个清清楚楚。
“就因为一个平民,项家就要发配我儿?凭什么?那项莽子凭什么发配我儿!”陈长发终于怒了,怒发冲冠,头顶发丝炸开。
区区一个平民,哪里比得上士族?
可是他又无能为力!
平民百姓对士族无能为力,可士族对待贵族,又何曾有过反抗之力?
更何况他们这一支,支持的是二王子。
陈姓本家虽然在大虞位高权重,可架不住距离远,远水解不了近火。再说大梁城是项燕封地,在这里项燕就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
除非是大虞国主插手,否则谁能更改项燕的法令?
“你是说,那崔渔竟然不知在哪里学来本事,挡住了三河帮的杀手,救下了项采珠?”一旁的二爷眼睛眯起。
“德隆武馆的人说,那崔渔铜皮铁骨,奈何不得分毫。”
二爷看向五爷与陈长发:“这崔渔不能留!”
“确实是不能留!”五爷点头应和。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不惜得罪大小姐,将那厮全家老少直接弄死!到时候顶多是去给大小姐赔礼道歉而已。”陈长发追悔莫及:“谁能想到区区一个贱民,竟然将我陈家逼迫至如此境地。”
“崔渔的事情已经发生且不可挽回,现在不是崔渔的事情,而是陈胜该怎么办!陈胜可是我大梁陈氏的脸面,要是因为一个平民被发配出去,咱们这些陈家老少爷们也就不必在大梁城混了。”二爷摸着胡须。
“陈胜怎么办?可否求见项燕,请他出面赦免?”陈长发吸了一口气。
“项燕去两界山寻找水源了。”五爷摇头:“现在整个大梁城,都是那莽子做主。”
“可否找项莽子说说情?”
“那莽子既然动手,就绝无在回旋的余地。”二爷否决了对方的话。
“区区一个平民,竟然将我堂堂陈家逼迫至如此境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陈家列祖列宗蒙羞啊!”陈长发声音悲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胜儿被发配了不成?”
二爷捻着胡须,过了一会才道:“未必没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崔家开口,此事就还有回旋余地。”
“你是说?”陈长发看向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