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赵春梅拍拍枕头看眼高夏,随口说道:“其实你妈也没有说错,你这个年纪是要考虑终生大事了,你看连你舅家的志昊都谈了个姑娘,年后还领家里来看过,难怪你妈着急。”
“姨……”高夏轻喊了她声。
赵春梅已打算躺下,笑了笑:“我就说说而已,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这结婚呢不是小事,不能稀里糊涂,找个称心如意的才行,最要紧的是你自己得喜欢。”
高夏点头:“我关灯了。”
两人睡在同侧,一人一床被子躺着,过了许久,黑暗中忽然传来赵春梅的低低喟叹:“夏夏,你也别怪我多嘴,我毕竟不是你妈,本不该多劝你。只是等你到我这年纪,才能明白夜里失眠的滋味有多难熬,我不想你跟我一样。”
赵春梅二十五岁离婚后一直单身到现在,高夏心里虽不赞同她的想法,却还是隔着被子抱住她:“小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讲究dú • l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老古董的话你能听就听,不是非得照着做……包括你妈的,一辈子能有多长呢,眨眼的功夫。”赵春梅握了握她的手,“我到现在还记得丁点大,在我身边跑前跑后的夏夏呢,都这么大。”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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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高夏要回南封,先送赵春梅去机场,跟赵春梅道别后,路上她想想还是给蒋晓鸥透了个口风,告诉她阮涛来安原的事。
“我看到了。”蒋晓鸥见她讳莫如深,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我早知道,看他朋友圈里定位,我还给他点了赞,你是不是没注意。”
高夏诧然无比,她以为像蒋晓鸥和阮涛这样订过婚又闹掰的关系,就算不拉黑对方所有联系方式,也大概率老死不相往来,却没想到两人相处这样和谐。
蒋晓鸥笑高夏思想简单:“我们都在一个圈子里,不蛮你说,他现在手上这案子,当事人需要个本地律师好负责日常沟通,他给人推荐我,我已经接受了委托,未来有段时间还会一起共事。高夏,凡事不是你想得那样,都能分出个是非曲直。”
她这话让高夏不知道说什么好,高夏在高速上戴着耳机接听电话,因太过震惊,没注意导航的提示音,还开错道,不得已绕了一大圈下去高速。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样你会高兴吗?”高夏问她。
蒋晓鸥在那边沉默了许久,长叹口气:“我不清楚,钱总是要赚的不是吗?”
她家里从不对她的事情过多干涉,和阮涛分手也是她主动提出来,看着比高夏要理智得多,高夏却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怅然。
高夏将车开到学校,连行李都没收拾,又出了校门。
程昭家门半掩着,高夏敲了敲,等过好会儿才听到脚步声,程晗手撑在一侧门板上,探出半个身子,看到她就乐开:“高老师,你怎么会过来?”
相较于程晗的坦然,高夏显得扭扭捏捏,她左右看了看才试探着问他:“你哥他在家吗?”
“我哥?”小朋友兴奋地看她,“他送阮涛哥哥去汽车站,高老师你进来坐,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不用不用,没什么重要的事。”高夏连连摆手,说完两句转身就走,倒把程晗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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