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肌肤相贴,姜离能闻到贺辞身上好闻的木调香水味儿,耳侧呼吸灼烫,她能感觉到温度自后颈攀升,逐渐红了两颊。
久未等到她的答案,男人似不满狠咬她红唇,沉哑嗓音藏着笑:“离离,说话。”
姜离身子发软,像朵依附大树生长的莬丝花,细瘦胳膊圈住贺辞脖颈,仰脸看着他。
贺辞生了双含情眼,瞳孔偏深,光线揉碎在他眸底,像层层漩涡将她困住,总有一种他深爱她的错觉。
姜离吻他喉结,脱去羞怯的外衣,眼角含春,多了几分妖精的魅惑。
她喃喃:“想…”
贺辞掌心轻拂过她的乌发,满意低笑:“离离乖。”
贺辞像极有耐心的猎人,而她就是他的猎物,身心俱疲时,他凑近她耳侧,呼吸温热:“继续吗?”
“……”
姜离手指无意识抓紧身下深灰色床单,贝齿咬唇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床垫柔软舒适,很容易让人产生身处梦境的错觉。
许久之后,姜离才分清现实与虚幻,她泪眼迷离瞥见落地窗外,原本灯光亮堂的写字楼已经暗下,幽蓝苍穹只有两三颗碎星闪烁。
意识朦胧间,姜离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置身于热水温暖中。
身体疲惫被洗净,姜离有点困倦推搡了下身后男人,声细如蚊:“贺辞,我累了。”
贺辞低头亲吻她脸颊,嗓音极其温柔:“洗完澡就去睡。”
她低声应:“……好”
姜离意识彻底混沌,连什么时候回到床上都不知道。
等再次睁眼,光线穿过米色窗帘照进室内,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下身边位置。
触手是冰凉的床单。
贺辞走了。
每一次都是如此,好像她和他之间的温情瞬间除了床上,再无其他。
刘妈声音混杂敲门声响起:“姜小姐,您醒了吗?”
姜离收起失落情绪,应了一声:“醒了。”
今天团里还有排练,容不得她多耽误一分钟。
姜离迅速洗漱化妆,正欲放下化妆刷时,她看见巨大镜子里的自己,白皙漂亮的天鹅颈上有一两个醒目的吻痕。
她有点儿羞涩,忍不住埋怨贺辞昨晚也太过了。
刘妈又叫她:“姜小姐?”
“马上。”
姜离用遮瑕膏勉强遮住吻痕,又用定妆喷雾定妆,确保排练流汗时不会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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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明城洋洋洒洒下起了小雪,姜离穿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配铅灰色牛仔裤,外搭一件驼色毛呢大衣,怕出门会冷,她从衣帽间里找了一条灰白撞色围巾搭在臂弯,稍稍整理头发走出卧室。
餐桌上摆放着冒着袅娜白雾的白粥,还有两碟精致小菜。
刘妈替姜离拉开椅子,絮叨两句:“我早上来时,贺先生已经把早餐给您做好了,叮嘱我您醒来时再热上一遍就好。”
姜离和贺辞在一起几年,常吃贺辞做的饭。
他手艺很好,能与五星级酒店大厨媲美。
白粥熬得软糯香甜,下饭的小菜也是特别合她口味,酸中带辣。
刘妈瞧她吃得香甜,忍不住笑调笑道:“我做保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哪个男主人下厨给妻子做饭,姜小姐,你和贺先生以后结了婚,真真是享福啊。”
姜离吃饭的动作一顿,筷头拨弄了下白瓷碟子里的菜,眼睫垂下,语气辨不清情绪:“是吗?”
刘妈笑:“可不是嘛。”
所有人都觉得贺辞对她很好,衣食住行无不从精,可她总感觉贺辞与她之间像有层膜。
看不见,也抓不住。
姜离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贺辞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可她有时却感觉不到他爱她。
一顿早餐,姜离吃得心不在焉。
她从公寓楼出来,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驾驶座的司机看见她,立马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小姐,贺总让我送您去舞团。”
姜离跟贺辞这些年,除却高三时的学费是贺辞帮她缴纳,打她上大学起就年年获奖学金,也会勤工俭学支撑日常开销,她从未用过贺辞一分钱。
姜离觉得爱人之间该是平等的,即使她与贺辞身世背景相隔鸿沟,却也不愿以情侣身份与贺辞要钱。
沾染上金钱的爱情,总会变成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