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指尖抖了一下,汤匙砸在瓷碗里,溅出好些白粥,弄脏了被褥床单。
“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贺辞笑她。
姜离反驳他:“我马上二十二了。”
不小了。
他附和她话:“的确不小,吃个东西还弄洒在床上。”
姜离窘然起身:“我来收拾。”
“我来。”
贺辞起身走进衣帽间,拿了换洗床单出来,把脏了的床单丢在地上,换上新的,弯腰抚平床单褶皱,抬手拍了拍床沿:“上来。”
姜离看一眼地上脏的床单,要去捡:“我把它放进洗衣机——”
贺辞伸手勾住她腰,阻止了她动作。
仅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裙,姜离能感受到男人手臂温度滚烫。
“贺辞。”姜离抬眸,抿紧唇角,“很晚了,你明天还要……”
他打断她:“不晚。”
贺辞指尖挑起姜离睡裙肩带,苟落到瘦削漂亮的肩胛骨,低头吻上她锁骨。
姜离肌肤薄嫩,稍稍一碰就是个红印。
锁骨上吻痕还未消,又添了一个新的。
他搂着她的腰,两人齐齐跌入柔软大床,新换的床单有着浅淡的洗衣液味道,有点像白月季的花香。
姜离神智迷离,余光捕捉到窗外,不远处的写字楼时近凌晨还是灯火通明,隐隐可见成点的人影走动。
在明城这座快节奏城市里,有人为了生计奔波忙碌到凌晨,有人醉生梦死贪欢到清晨。
新换的睡裙和地上脏乱床单丢到一起,起起伏伏间,她像条搁浅的鱼,藕节般的手臂攀附在贺辞脖颈,闭着眼大口大口喘气。
许久后,鱼回到了海底。
姜离倦怠靠在贺辞怀里,仰脸看他,光影将男人轮廓描摹得立体,喉尖锋利,上下滚动。
“贺辞。”姜离叫他的名字,执拗的,又重复了刚才的话,“你爱我吗?”
贺辞掌心温柔拂过她乌发:“嗯,爱。”
敷衍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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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穿透云层笼罩大地,地面累积的雪层融化成水。
虽说雪后初霁,可明城这气温没升反降,姜离从车里出来,与凛冽寒风撞了个满怀。
她瑟缩下脖颈,拉紧了围巾。
大衣兜里,手机震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