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眠输了。
那之后关于他取代师镜的说法便逐渐消失。
宴星稚却不认同那次的结果,但她那时候与牧风眠关系恶劣,并不愿为了他说话,所以这一事一直藏在心中不与任何人说。
只是没想到千年过去,宴星稚竟能对牧风眠本人说出这些话。
她道:“师镜的力量有上限,你的没有,所以你追赶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她语气平平,像是陈述某件稀疏平常的事,但牧风眠听在耳朵里,就是觉得十分悦耳,连带着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阳光明媚,笑容在脸上舒展,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宴星稚疑问,“这还不算好话?”
“算。”牧风眠心说这好话的级别太高了,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他背过身去蹲下来,“上来。”
宴星稚也不浪费自己动嘴换来的好处,十分不客气地往他身上一趴,手臂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叹道:“你真的很适合当代步坐骑。”
牧风眠将她稳稳地背好,漫不经心的想,谁敢拿我当代步坐骑,也就只有这个笨蛋白眼虎。
“你可不能往外说。”他道。
“好,不会说的。”宴星稚嘴上应道。
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能把这事传遍六界。
走了一天一夜,待第二日朝阳初升之时,牧风眠才踏上最后一层阶梯,宴星稚还趴在他背上睡得正香甜。
桑卿已经站在上面等了许久,见状也放轻了脚步走来,没有张口声音就传进牧风眠的耳中。
“尊上,天界派出搜寻的人已经从魔界和妖界离开,他们在鬼市没有找到人,下一步就着重在凡界搜查,可要继续派人阻拦?”
“无妨,迟早是会被找到的,一直拦着会适得其反。”
“那接下来如何行事?”
“调一部分人来在附近待命,等我的命令。”
桑卿点点头,退到一旁站着,目光落在宴星稚的脸上。
她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宴星稚有着兽性,在任何环境里警惕性都很高,但眼下却在牧风眠的背上如此毫无防备的睡觉,这模样属实少见。
仙界的人自从得知宴星稚重返世间之后完全乱了套,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在各界搜寻。
但宴星稚如今用这一副泥巴捏的身体,气息掩藏得半分不露,仙界寻不到她的踪迹,找起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加之桑卿又一直带人阻挠,仙界纵使是急得焦头烂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