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在沈月领口系了一个蝴蝶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难得他邀请你一起出门,就是得吸引的他从你身上移不开眼才好。”
原来,阿碧把这个当做是邀请吗?
沈月想到每次谢晗见到她,几乎都是对着空气说话,这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荒谬,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自欺欺人了,认清了现实后,“别说一件斗篷,说句难听的,我就是在他跟前脱光,走的时候,他都未必能发现我没穿衣服。”
阿碧闻言瞪了她一眼:“我的眼光,你可别妄自菲薄,再说,他今天不是还盯了你一下午吗。”
沈月不禁被阿碧的眼神逗乐了,“你那只眼睛看到他盯了我一下午?”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你练剑的时候啊。”
“他那是在憋坏水,你没发现最后是有求于人吗。”
“可他还是看了呀,那就证明打扮有用!听我的,错不了!”说完,阿碧推搡着她出门了。
沈月刚出门,就撞见了谢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今晚院子里灯笼特别亮,他一身白衣立在门外,如昆山玉碎,霁月清风。俩人四目相视,沈月心跳嗖然一顿,她有没有吸引到他不知道,她自己心挺乱的,沈月在他的注视下越发不自在,刚慢悠悠的迈过门口,只听见他转身道:“走吧。”
南诏将军邀请谢晗一人前往边境做客,倒也没有离吉祥镇太远,而是在边境的一片草地上,有山坡有湖水,营帐外面烧着篝火,露天摆了几张桌子,还能看见几个人在旁边烤肉,周围除了少许走来走去的南诏兵马,其他人都围成一堆喝酒划拳,少了军营里的严肃,倒添了几分热闹。
谢晗只带了常喜和沈月俩人,远远看上去像只带着一个仆人一个丫鬟,简单且没有任何‘提防’。
风将军对于谢晗的信任显然十分满意,他一向佩服有胆识的人,更加客气尊重:“谢大人,请。”
毕竟,谢晗的传闻早已经被边境妖魔化,一个文弱书生,独自到了敌营,身边连个防备都没有,让人不禁觉得他行事高深莫测,又让人看不透。
人都有好奇心,这么一个神秘的存在,见一见拉拢一下,也不足为奇。
沈月发现今天邀请谢晗的不只是一位将军,在这位将军旁边还坐着一位眉眼清冷的红衣蒙面女子,虽然衣着简单,却不失端庄贵重,不像是个普通女子。
沈月这念头在脑海中刚一闪而过,果不其然,只听见风将军介绍道:“这是我们南诏韶光郡主。”
谢晗闻言,目光沉稳从女子脸上一扫而过,开口道:“早就听闻南诏女子也可带兵打仗,今日得见郡主,果然英姿飒爽,女中豪杰。”
沈月在旁边听得都稀罕,她也练武,怎么就没听见他夸过她英姿飒爽。
他不是一直觉得练武粗鲁吗?
“你就是谢晗?”韶光郡主一双杏眼隔空打量着他,专注的眼神仿佛被吸住了一般,显然对他的外貌想当满意,听见谢晗夸她后,眼睛都弯了起来,“听说大燕状元谢晗懂风水,通医术,还会奇门遁甲呢!”
谢晗向来自傲,一副明显承认又客套的语气,偏偏能让人看不出炫耀还低调,颔首道:“过奖,过奖。”
此时夜风有些大,男子披星戴月席地而坐,发带飘逸,姿态闲雅,白色斗篷遮住了书生气,多了几分孤傲,尤其是再加上那三分疏离的笑意,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沈月猜这位郡主就会受他外表迷惑,果然就顶不住自降身份上前敬了一杯酒,“大人的事,我可是在南诏就有所耳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先干为敬!”
沈月:“……”
是长得名不虚传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目前为止,就说了一句话吧?
沈月在旁边冷眼看着谢晗将酒杯接了过去,又想在众人面前摆出那副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勾引人,她偏不,非要搓一搓他的锐气,就在那郡主准备饮酒时,沈月在俩人身后轻飘飘的说了句:“郡主殿下,我家公子肾虚,不宜饮酒。”
突如其来一句虎狼之词,饶是连向来镇定自若的谢晗也回头的措不及防,众人不禁将视线纷纷看向了谢晗身后的女子,风将军道:“这位是?”
他刚才就发现谢晗带来的女子样貌不一般,却又不一同坐席,不知是何身份。
沈月大大方方承认道:“将军、郡主安好,小女子是大人从青楼买来的奴婢,名叫思欢。”
韶光一听青楼二字,脸色都变了,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谢晗斯文俊美的面孔,探究道:“大人狂青楼?”
不等谢晗开口,沈月又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大人跟某些文人墨客的爱好一样,除了吟风弄月之外就喜欢逛青楼,自打来了边境,都是我们怡红楼的姐妹专门伺候的,大人一天不被女人伺候就浑身难受,不然也不会把我赎出来啊。”
风将军闻言,不禁大笑:“好刁钻的女子!当真是牙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