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个人争护卫争面子闹得鸡飞狗跳,多年狼狈为奸,最是了解对方软肋,随便抛出一点黑料,就算不伤筋动骨,也够彼此吃上一顿憋闷大餐。
天罗山庄将山庄出手给其他培养死士的组织,毕竟他们想要急流勇退,有的是人想要迎激流而上,妄图“鱼跃龙门”搏一搏从龙的泼天富贵。
这就和顾蜜如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交接好了一切,他们是最后一批南下的死士。
顾晏城选定的地方,是他当初和妻子相遇的覃州,这里四季如春,风景秀丽,且最是天高皇帝远。
还处于康平国与他国的边界地界,很繁华,很乱,但是也很适合刺客组织发展。
越乱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各种各样的势力,谁拳头硬谁说话的地方,朝廷官府管束稀薄。
他们在此处买了一片民宅,而后依旧是依山傍水,创立了山庄。
山庄创立伊始,林钟跟在顾晏城身边,到处忙里忙外,顾蜜如也不闲着,整日带着一群人奔走各地。
林钟和她才刚刚步入热恋,就聚少离多,顾蜜如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却苦了林钟这才开荤的小雏鸡。
以至于每一次两个人办完事情回来见面,林钟都是没说上几句话,就直接扑了上来。
这一次也是,顾蜜如被他抱着扔到贵妃榻上,“哎”了一声,就无奈放软身体,随他便了。
两个人看上去只像是亲密相拥,连衣服都未曾散乱,但是宽大衣摆之下,却和他们缠在枕头上的长发一样,难舍难分。
顾蜜如笑着说:“你属狗的?抢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吃!”
林钟面红耳赤,却不是羞赧,是激动,他们都十几天没见了!
眼看便要进入深冬,已经十月末了,他怀疑庄主是故意将他支开,不让他和顾蜜如相见。
他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念顾蜜如,想要跟她一起同吃同住,一起睡觉,永远不分开。
他激动得有些过火,顾蜜如头一下下撞在贵妃榻顶上,疼得皱眉。
林钟伸手按住顾蜜如头话,只一滴汗水,滑下他被伤疤截断的眉目,伴着林钟深暗渴求的视线,落在顾蜜如脸上。
顾蜜如每次都感觉自己像是被狼叼在嘴里的猎物,在这种又危险又疯狂,又随时要被吃掉撕开的情感之中,身心都得到饱胀的满足。
用不平等合同换来的一生,她总要尽情地享受。
顾蜜如抓着林钟的长发,扯着他低头亲吻,闭着眼眉眼弯弯,自心底透出愉悦。
林钟像她养的小狼狗,带劲儿十足,该凶的时候凶,该听话的时候也是真听话。
顾蜜如越来越喜欢他,连顾晏城都看出她认真了,故意把林钟调远去处理事情,还给她安排别的和林钟同款的小狼狗到她身边,让她挑选。
是时候和顾晏城谈谈了。
顾蜜如和顾晏城谈的时候,林钟又被派出去了,没有个三五天回不来。
顾蜜如和顾晏城坐在山庄里面新起的亭子里面,烹茶煮酒,吃着小点心,喝了几杯。
顾晏城微醺的时候,顾蜜如同他说:“爹爹,我知道爹爹担心我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爹爹说过,不会干涉我的选择。”
“林钟懂事,长得俊,能力也不错,现在已经成为甲等死士,甚至足够资格做dú • lì门主了。最重要上次被爹爹折腾成那样子,也没有丝毫记恨,对爹爹依旧十分敬重。”
顾蜜如说:“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他都说如果他和爹爹易地而处,担心我,也会那样做。”
“爹爹,这年头男人一抓一大把,但是这样的傻子可不好找啊。”
顾晏城在顾蜜如开口的时候就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眯眼听着顾蜜如说话。
最后顾蜜如说:“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爹爹,你就看在他这么乖这么傻的份上,看他顺眼点吧。”
顾晏城沉默了半晌,面上带着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竟然严肃了起来。
他看着顾蜜如说:“小如。”
他叹口气,“你母亲死后,我一个人带着你总不知道要怎么带,才能让你长得好。”
“我只想着,给你最好的。”顾晏城说:“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林钟能力我认可,否则不会交给他那么多重要的事情去办。但是林钟在死士营长大,从小到大身体内的沉疴暗伤不计其数。”
“你可知道死士营出身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顾晏城说:“四十岁。”
“我虽然许你习武,却从没有真的按照死士那般往死里训练开发过你的极限。”
“父亲年纪大了,也经常会因为暗伤痛苦不堪。”
“你母亲死后,我一个人,孤灯冷夜,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一个,”顾晏城说:“我到了如今地位,想要找一个和你母亲一样的女人,太容易了。”
“但是就算一样的性子,一样的样貌,也不是那个人了,你懂吗?”
“我不希望我经历的痛苦,要你再经历一遍。”
“人到中年没了伴儿,小如啊……”顾晏城看着顾蜜如,满眼都是疼惜。
他宁愿自己的女儿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只是玩弄林钟罢了。
若真是找一位夫君,他绝不愿自己女儿找那些注定因为身体原因会短命的死士。
顾蜜如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愣了一下说:“他不会死的。”
顾蜜如心说,我会让他活到正常寿命,然后和他一起走完一生,这样的事情人力或许办不到,但是主系统能够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