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上一世曾在他们的竹院里住过一段时间,也是在那里认识了从军中卸任的临清筠。
林谨的师父是天下闻名的游医林岱。作为医者,他一生的信念便是毒不胜药。
但老人家用尽毕生所学也无法解江殊澜身上的毒,在江殊澜死去后不久便因自责和心结退隐了。
“临将军和你师父也很熟,老人家回京都后你可以去问问。”
“家师医术精湛无人能及,但微臣只是个无名小卒,殿下不担心微臣是庸医?”
江殊澜太熟悉他这副说辞背后的用意了,淡声道:“知道你想听人夸你,但本宫现在没心思。”
“这次是本宫私下请你照料临将军的伤势,相应事宜不必记录递交太医院。若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应付。”
“需要什么药材就去公主府拿,有问题可以直接找本宫。”
“至于酬劳,”江殊澜顿了顿,“你想要的那本香谱古籍不在太医院,在本宫府上。”
林谨越发觉得奇怪了。
连师父都不是很清楚他进太医院的目的,但唯阳公主似乎对他的性格和打算都了如指掌。
“口说无凭,那本古籍若是在殿下手里,不如先暂借给微臣一阅?”
江殊澜从善如流道:“可以,你想先看第一页还是最后一页?本宫明日就让人撕来给你。”
闻言,林谨第一次朝江殊澜拱手行礼,“殿下不必费心。微臣定会殚精竭虑,助临将军早日恢复,到时再借阅香谱也不迟。”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关门的时候小声些。”江殊澜想再在临清筠身边待一会儿。
临清筠耳力极佳,江殊澜和林谨的对话他每一字都听得很清楚。
她很了解这名叫林谨的太医,言语间也很信任他。
临清筠隐在阴影里的右手不动声色地轻点两下。
等夏问带着林谨离开,江殊澜又握着临清筠的手倚坐在床榻边。
江殊澜把手指轻搭在临清筠左手腕间,静静感受着他的脉搏。
“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她轻声说。
阖眸沉睡的人无法给她回答,江殊澜只是无比眷恋地看着他,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
她不知道临清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只记得以前的确听说从未有人见过他面具下的模样。
但两人相遇时他已经摘下面具,还没了兵权不再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