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儒雅翩然,一个昳丽明艳,方才两人周身盈满了暖白的阳光,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跟其余京都百姓不同,客栈门前的许多学子都更关注那则与他们有关的消息——
唯阳公主真的打算为他们订下客栈吗?
若当真如此,他们便不必再日日担忧今夜在何处落脚、下一顿吃食从何而来。
但众人为唯阳公主和临将军把路让开后,见她笑着与临将军走进了对面茶楼,没人敢开口询问,只是小声议论着。
“公主怎么走了……”
“会不会是传言有误?”
“但公主的侍女和护卫留下了,应是还在等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再耐心等等。”
走进茶楼雅间后,江殊澜先拉住临清筠,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
“抱歉,临将军今日太好看了,我忍不住。”
方才在人前不能亲,这会儿关上门来只有他俩,总得补上。
临清筠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回以一个温柔缱绻的吻,低声道:
“那便不必忍。”
“今日不能太放纵了,”江殊澜轻轻从他怀里退开,牵起他的手往窗边走,“得先把事情做完。”
江殊澜站在二楼窗边,见人聚得越来越多,眉间蹙痕渐深。
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学子都满身疲惫,面容憔悴。
昨日傍晚,邢愈替崔言修呈了封信给江殊澜。
崔言修去了那家书局后才知道,附近的店主都不清楚这家书局到底是谁的,只听说书局的老板是一名富商,与崔言修都来自浔州。
崔言修便明白唯阳公主隐下了她与他之间的一切来往,还帮他找了个做书局掌柜的理由——受同乡帮扶,有份可以赚钱的活计。
从山寺搬到书局后院住下后,崔言修见到了很多在城中各处的学子。
有京都的本地人,无需忧虑食宿,日日聚在清净的亭台茶楼讨论诗词文章。
但也有更多一眼便能看出已满身疲累的外乡人,他们每日穿梭在街巷之间寻找零散的活计,以求赚些可以度日的银钱。
崔言修知道,若非受了唯阳公主的恩,他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所以思前想后,崔言修给江殊澜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