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的终究躲不过,铁链团首领的大婚之日,如期而至。
天还没亮,直树就急匆匆过来把慕白叫醒。
“快起来,准备送亲了!”
慕白烦不胜烦地从床上爬起,穿着大裤衩,骂骂咧咧地去洗漱。
“你他妈也高兴得起来?送亲?送什么亲!轮得到我们来送亲?”
直树无奈道:“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凛秋小姐的娘家人,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去送亲,难道她还能找别人?”
慕白两眼一翻:“这都什么破事!简直欺人太甚!”
今天的婚礼,也许是铁链团盘踞月现岛以来,所举办过的最隆重的一件事。
岛民们看到十里红妆,鲜花开路,无不大开眼界,如受感染一般,人人变得兴高采烈。
不管自愿还是被迫,人群中的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豪华轿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道路两旁,摆放着数不尽的鲜花,一直延伸到海滨广场。
海风卷着花香,把人刺激得头晕目眩。满城的树木,都系着一条条喜庆的红绸带,到处是维持秩序的警员。
放礼花,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车队开始迎亲。
天空中,放飞一群群喜雁。
这些喜雁,象征着遥远的地球上,一种名叫大雁的鸟类。
从祖先那里流传下来的传说中,提到大雁一生中只婚配一次,成双之后形影不离。
若不幸死去一只,另一只则形单影只,终生不再寻找配偶。
放飞喜雁,便是取用这一层寓意,祝愿新婚夫妇坚贞不移、琴瑟合鸣、白头偕老。
迎亲的车队开到别墅院前,直树和慕白穿着帅气的礼服,将凛秋迎出门。
阳光下,嫁衣上的凤凰刺绣栩栩如生,耀目生辉,宛如旭日的万丈光华。
金线编织出的芙蓉牡丹,点缀着柔软飘逸的雪羽晶丝,精致得让人惊叹。
凛秋遮着红盖头,一步步走上前,仿佛凤凰飞舞。
把新娘送上车,直树和慕白的心头稍稍放松,却又立刻变得更沉重。
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坐上轿车,一同前往婚礼现场。
烟花绽放,鞭炮齐鸣,车队缓缓驶向海滨广场。
婚礼现场就设在海滨广场,一众宾客早已等候多时。
拐子凯的大喜之日,前来道贺的人着实不少。
广场上摆满桌椅,座无虚席,人人皆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贵宾自然被安排在前排,一眼扫去,混黑道的大人物和各大组织的首领,基本来齐。
铁链团毕竟实力不俗,拐子凯名声在外,盘踞月现岛这块宝地,经营多年,不容小觑。
在一众贵宾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骷髅团的首领,骁虎。
另一个是高峰行省的流云领主。
骁虎自不用多说,骷髅团是最强大的非法组织,足以跟一个行省对抗,骁虎作为骷髅团的老大,在整个水乡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能亲自过来,可算给足了拐子凯面子。
流云领主的到来,则更让人意外。
这一次婚礼,大部分的行省都派出代表来参加,而亲自到场的领主,只有这位高峰行省的流云领主。
可以说,在所有宾客当中,他的地位比骁虎还要高上一些,堪称最珍贵的客人。
不消片刻,车队缓缓进入广场,停靠在预定位置。
直树和慕白第一时间下车,上前打开婚车的门,分站一左一右。
礼花喷洒,一个五六岁的盛妆花童,走过来迎新娘,用手微拉新娘衣袖三下,新娘才下车。
撒彩屑,步红毡,走火盆。
新娘在花童的陪同下,姗姗而行,步入广场中央。
来到中央礼台,猛听得一个司仪高声叫道:“有请团长!”
观礼的宾客顿时安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出于礼貌,更多的是感到有些惊讶。
在如此重要的庆礼上,司仪竟然会说错话,未免太丢人。
拐子凯的大喜之日,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应该称他为新郎,而不是直接叫团长。
在人群的簇拥下,拐子凯一步一步走上礼台。
见到拐子凯,宾客们齐齐站起身,同时更加感到吃惊。
因为作为新郎官的拐子凯,此刻竟然没有穿上新郎装,而是穿着一件很随意的礼服。
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起来有些狼狈。
似乎是感觉出了异常,所有的宾客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都忘了欢呼鼓掌。
接着,宾客们面面相觑,开始小声议论。
礼台上,站在新娘身旁的拐子凯,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角不停抽搐着。
但他还是咬着牙,郑重地向宾客们行了一礼。
“欢迎大家来参加这场婚礼。”他朗声道,声音微微颤抖,“哈哈哈!我跟大家开了一个玩笑,还请多多见谅。”
听得这话,宾客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骁虎站起身,大声喝道:“拐子凯,你什么意思,开的什么狗屎玩笑!?”
拐子凯示意骁虎先坐下,然后说道:“这个玩笑嘛,就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其实今天不是我娶老婆。”
骁虎怒道:“你不娶老婆,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敢耍老子?”
“虎哥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今天不是我娶老婆,是我的兄弟娶老婆,我发喜帖跟大家开开玩笑,不足为过吧?”
骁虎眨了眨眼睛,忽的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