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武英殿。
蒋瓛领着一个信使,匆匆进来。
“陛下,据信使回报,到昭君塞时,小王巡抚去了起辇谷。”
朱元璋双目一瞪,射出死亡凝视,信使浑身打了个冷战。
“猪脑子吗,不会等王怀小子回来?”
信使连忙跪下,双手颤抖,呈上了一个锦囊。
老朱打开锦囊,一个冰蚕丝织的三角小袋,像是封着沉甸甸的一块玉符之类玩意。
锦囊还附了一封信。
看完了信,老朱眉宇皱起,语气稍缓。
“跪安下去,这不怪你。”
信使如蒙大赦,邦邦磕头退下。
老朱喃喃开口。
“标儿,唉,得知允熥中邪,关心儿子,将王怀小子给的护身符,先海东青发回。”
“连信使都提到了,说不怪信使不等王怀小子,请咱宽恕信使,咱有那么残暴吗?”
“什么时候,标儿才能对自己好一点呢?”
蒋瓛当老朱自言自语,没敢接话,心下却想,有没有那么残暴,您心里没点那个数吗?
老朱翻来覆去瞧了一下蚕丝袋,抬起头来。
“标儿三番五次叮嘱,王怀小子要求三角封袋别拆,否则不灵验,这是哪门子说法?”
蒋瓛听罢,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陛下,小王道长做事,鬼神莫测,他既然说了,微臣觉得有他的道理。”
老朱沉哼一声。
“你们和标儿,还有天下人,都被这小子唬得团团转,咱偏不信这个邪!”
蒋瓛欲言又止,自己都没底的事儿,万一劝了,把脑袋劝没了呢,还是小命要紧,终究没再开口。
老朱手上捏来捏去三角蚕丝袋,不接受反驳开口。
“这儿是江南,找个刺绣民间高手,拆了瞧瞧啥玩意,然后缝上再给允熥戴上。”
“是,陛下……”
…………
昭君塞,夜。
靠近营帐,营地首先感应到王怀的,竟然是爱马飞虹和小玉龙!
马闸一开,小玉龙真像一条龙,飞跃过来,嘴上欢快嘶鸣,放佛在说——
等到草原都白了,怎么才回来!
他妈妈飞虹,也一脸嫌弃瞧着嘚瑟的小玉龙。
安抚好两匹马,王怀才踏进了阿标营帐……
深夜。
“应天还有鼠王?我的黄……皇太子啊,你也不能把我玉符袋子,包邮发走!”
阿标解释了老朱来信,应天鼠患,朱允熥中鼠鞭中邪……
人命关天,阿标发走了蚕丝袋装着的辟邪玉符,先应应急,王怀就吐槽了。
阿标见他回来,一副从容若定神情。
“小王道长人回来了,还抵不过一块玉符吗?”
王怀哭笑不得。
“我找格桑郡主锻炼身体的时间,都不给了吗,时时守着你一个爷们吗?”
“算球,这事待会再说,这会敌人来犯,非同小可,召集特种兵防御,同时,下令郭英随时开战!”
…………
应天城,武英殿。
老朱捏着一块莹莹金黄色泽的龙纹玉佩,低沉开口。
“蒋瓛,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蒋瓛菊花一紧。
“陛下,微臣,微臣昨晚去了秦淮楼……这事,还来不及禀报……”
老朱哭笑不得,摆了摆手。
“不是说你,就是问欺君之罪。”
虚惊一场,蒋瓛吓得十二指肠都快出来了,缓了一缓,决绝开口。
“死罪,凌迟,诛九族!”
老朱拍案而起,低沉声音传来。
“诛你个头,要不要把咱也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