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琰笃定道。
牧时垂下头,就有些心服口服了,他惨笑一声道:“王爷果真洞若观火,臣下自愧不如。”
萧廷琰皱了皱眉,他正待说些什么时,就听到外间传来喧嚣之声。
外间不知何时早已聚集了大批的官员,皆身着官服皆神情愤愤。
他们之前因循守旧,安详富贵,对那大将军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只要危及到他们自身,就坐不住了,萧廷琰只觉讽刺。
牧时心下也了然,知道这些人是为着讨伐大将军来的,就要告辞,可却被那誉王留了下来。
“将军怎么要走,虚知此事没有你可万万不能行。”
牧时的脚步一顿,回看却见对方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牧时这才恍然大悟,竟真被这誉王耍了个团团转。
只是诺言已下,更何况本就是技不如人,牧时这几日冷眼旁观,也知这誉王自是野心勃勃,但其智多近妖且武艺高强识人善任,也不乏是个明主,效忠于他也不亏。
于是他便生生地收回了脚步,回转过身子恭敬应是。
可在直起身事,他却忽然想起了一桩极重要的事来,也正是因为这事,才叫他上了这誉王的贼船,被迫与虎谋皮。
他失声道:“且不知公主先下如何了,王爷预备几时送公主回宫?”
萧廷琰一愣,像是没有预料到,可等反应过来后,他面上的表情就变了。
侧头去看牧时,却见那脸上乘满了关心之色,萧廷琰内心忽地有些烦躁,渐渐的他的眼底聚拢起了一层冷色:“……牧将军好像是很关心公主?”
尾音微微上扬,不知怎地,牧时突然有些后悔,他抬起眼觑了一眼那人的表情。
却见誉王先下正站在那窗前,正侧头去看那廊檐底下鎏金架上的绿毛鹦鹉。
神色淡漠,好像漠不关心。
可牧时仍然从里面咂莫出了一点非比寻常,于是他便低下了头斟酌开口道:“……微臣不敢,只是公主此番遭遇,也都是微臣护卫不周所至,故此才出生问询。”
萧廷琰听在耳中,那眸中意义含义不明,他只轻唔了一声,而后转过身子就也不回应牧时,只是让外间一直候着的官员们入内。
这是准备议事了……
牧时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擎着腰间长剑就到了偏厅。
看着面前人的背影,牧时内心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突然回想到了当日碧梧山庄的情景。
王爷就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抱了出来,不将人送回宫而是转到了誉王府。
“羁押”这么多天,究竟合意?
难道是起了强占之心,不知怎地,牧时的内心忽然冒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心一凛,随即条件反射地就要否定,只是心下依旧思虑重重。
牧时抬眼去看,只见那人先下此已经落座在上首。
正低头把玩着茶杯,眼帘微垂鼻梁挺直,面上轮廓看似温和实际上却暗藏寒意,风姿绰约,实则难以接近。
那形容分明是势在必得,不管对谁。
作者有话说:
萧廷琰:小玉儿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染指,关心也不行。
第29章危机
自那一日萧廷琰受伤后搬出以后,萧振玉就无法得见,每每准备求见那人时,却总得一句王爷先下养伤,不见外人。
长此以往,萧振玉就明白自己怕是已经被□□了,在她的小院中每一日都有看守日夜巡视。
她每日如同困兽一样的在院中乱撞,不消多日整个人都轻减了下来。
即使那美味时胗如流水一般送来她的小院,可萧振玉却味同嚼蜡。
她曾经想过那萧廷琰到底意欲何为,想来想去左不过就是怕她走漏了消息,毕竟她可是那日碧梧山庄的唯一见证者,所以擅自将她看守起来,关在酌风院?
萧振玉思来想去,倒只有这样一个原因了。
若是萧廷琰在,指不定要赞一声聪明。
这几日那王府的前厅中不管白天黑夜也都点了灯,彻夜商谈着讨伐那大将军的大计,忙的焦头烂额这些时日也都未曾顾的上那小公主。
等到终于相商好之后,萧廷琰不免卸下了重担,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避无可避地就想起了那偏殿中的小公主。
她这几日想必过得甚是艰难罢,不知怎地,那萧廷琰的眼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副情景。
那玉软花娇的小公主此时不是在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就是在窗下发着呆,容色困顿不已……
萧廷琰的唇边就显出了一抹笑纹,可随即就被压下去了。
他清咳一声,朝着一旁的长随吩咐道:“……去酌风院将那小……那名姑娘唤来。”
那长随起先一愣,誉王府啥时候有位姑娘了呢,道随即就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的,那夜还是由王爷亲自抱回来的呢,当时可是在府中引起了很大的fēng • bō,众人私下再传,说是自家王爷这是铁树开花。
可不是么,那长随看了一眼上座的王爷,方才那嘴角可不是就要翘上天去啦。